“我記得愚人眾有邪眼的技術，可以讓普通人也能夠使用元素力……而這項技術的主導者正是你。如果你看上的是我使用元素的能力，大可自己重新複現這項技術。”

艾爾海森皺起眉頭，目光直落在讚迪克的身上。

“這點我當然想過，但條件不允許。”讚迪克聳了聳肩，隨手扒拉開了車門鎖，後備箱也一並打開了。

“藍星沒有天理的束縛，但同樣也沒有天理的引導……這裡的文明是野蠻生長的，所以藍星人到現在也沒有發現元素力和地脈的存在，更彆說有什麼檢測和利用這些的方法了。”

“甚至這裡的元素濃度和地脈活躍程度都弱得可憐，自然界裡也幾乎沒有可以引動這些的存在，更彆說要像在提瓦特時一樣複現。”

“而且我隻是一個小切片。從我擁有的記憶量而言，我來這裡之前還是個未成年。”一邊說著，讚迪克抬手指了指艾爾海森那一側的車門，又指了指自己這一側。“我們到地方了，下去吧。”

各種意義上精神緊繃了一路的艾爾海森：“……”

雖然知道這個「博士」的切片必然是年輕的，不論是行事風格還是他的樣貌都很明顯地顯示出來了，但是“未成年”這一點真的出乎了艾爾海森的意料。

打開車門下車，呼吸到外麵的新鮮空氣，艾爾海森下意識地歎了一聲。

居然是童工啊……他回頭看了一眼正往車後麵走的讚迪克。

目測來看，這個人的身高確實比艾爾海森要矮了那麼一丁點，並且不知何時把口罩戴上了，一身低調的白色風衣加長袖內襯，除開那一頭亮眼的薄荷藍色短發和被遮掩住的相當有攻擊性的麵容，這個人幾乎已經完全融入了艾爾海森先前見過的那些藍星人。

“這裡是你的住所……？”

“如果你同意與我合作的話，那就是我們的住所……還要再走兩步。”

讚迪克在後備箱鼓搗了一會兒之後，從中拎出來了……兩袋子菜。

大概是菜吧，有些品種的植物是提瓦特上沒有的，艾爾海森不太認識，但他看到了番茄和洋蔥。

讚迪克注意到了他的視線，也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袋子，再抬起頭看了看他，眨一眨眼，然後忽然笑了。

“這是我們今天的晚飯。”

艾爾海森看著那張笑臉，怎麼看怎麼覺得這人不懷好意。

但他到底是沒有反對。

艾爾海森走上前去，從讚迪克手裡接過了那袋子他們今天的晚飯。

“你打算自己做？”

而讚迪克將他的行動收於眼底。對於兩個聰明的人而言，有些事情的確不需要說得太明白就能輕易理解……

“如果你願意幫忙就再好不過了。”說這話的時候，讚迪克的笑容都顯得真誠了幾分。

“……唉。”

說實話，沒有什麼是比讚迪克給出的條件與誠意更能吸引現在的艾爾海森的東西了。

他率先坦白了很多，其中就包含了很多艾爾海森很可能無法輕易獲取的信息，甚至直接將艾爾海森帶回了自己的居所，主動暴露了他的行蹤……簡直就是明晃晃的告訴艾爾海森：你想要的庇護、知識、身份，甚至是平靜的生活，我都可以給你。

艾爾海森看著他的笑容，輕歎一聲，還是鬆口了。

“那就做點須彌菜吧。有相應的食材麼？”

……聽見這話，雖然對艾爾海森的回應有所預期，但讚迪克還是微微一愣。

他很久很久沒有吃過須彌的菜肴了，久到……他已經忘記了那是什麼味道。

“除了個彆含元素力或者生長條件特殊的食材之外，大部分都有類似可替代的東西。”

“那就做點普通的。有獸肉嗎？”

“藍星對獸肉有更多的細分……算了這個你慢慢就能搞懂的，我今天隻買了一點豬肉。”

“……能做薩布茲燉肉就行。”

……

讚迪克的“家”位於一個稍顯老舊的小區內，是一個雙層的複式戶型。

說稍顯老舊是因為整體樓層不高，大概也就十層樓，不像是近些年房地產資源緊張時會建二三十樓甚至更多的居民樓。然而，從滬州市中心來到這裡，說多了也隻過去了十幾二十分鐘，艾爾海森都還記得來這裡的路。這種地方……即便是租房的房價也不算便宜。

而這個小居所就位於這種小居民樓的一樓。

艾爾海森提著兩袋子食材，跟在讚迪克的後麵走進了居所。

室內的裝修風格……艾爾海森看不太懂，但目光所及之處看起來都還算整潔，隻是各種細節都顯得很隨意：一張稍微歪掉的木椅子，垃圾桶裡沒有帶走的垃圾，甚至客廳裡還放著一隻隱約留有人形的布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