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代理賢者大人，一個人的元素力就夠這台機器連續運轉三個月了。這樣我們就可以持續地監測這台機器周邊的地脈波動變化，還可以嘗試實現一下自充能……”

——讚迪克的確沒有繼續做他那個電能探測儀了，而是來壓榨艾爾海森了。

據讚迪克介紹，他在改造的時候順帶也修改了探測儀的儲能結構，讓它變成一個不需要持續供能、可以隨時移動的裝置，隻需要定期充能就可以一直運轉，不會因藍星貧瘠的地脈能與元素能受限。

這一改動可謂是苦了艾爾海森……為了給這個儲能上限極高的藍星特供版地脈探測儀充能，艾爾海森現在整個人都是被榨乾的狀態。

雖然是沒什麼運動量，但元素力耗乾太快又不能及時從自然界補充，一番折騰下來還是讓他的大腦隱隱作痛，艾爾海森隻能倒在椅子上，放空了腦袋刷刷大眼，時不時看一眼罪魁禍首。

“非常感謝我們代理賢者大人的辛勤付出——”

這個家夥……甚至把稱呼都換成了“代理賢者大人”來恭維艾爾海森。

“你該學學語言的藝術了，執行官大人，多占一點嘴上的便宜並不會讓你的數據更加好看。”

艾爾海森實在是忍不了了。他伸出手抓住一邊讚迪克的手臂，稍顯踉蹌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再往人身上去倒，毫不客氣的把讚迪克當成拐杖來使，腦袋也一並湊近，看著讚迪克手上的檢測儀顯示屏。

“……怎麼樣？”

“還是很微弱，但比我上次啟動的時候數值稍微高了一點，暫時不能確定是正常的波動還是出現了變化。”

讚迪克倒是不介意抗著艾爾海森走，甚至還伸手扶著艾爾海森把他往自己的肩上抬了一下。

“放心，就算你徹底昏迷在這裡，我也可以把你搬運回房間。”

“我更希望你能尊重一下我的基本權益。”

“噢……當然，當然。我向來沒有強迫彆人跟我一起加班的興趣。”

就這樣，讚迪克帶著艾爾海森在地下室裡緩緩挪動，大致測定了一圈周邊的地脈活動情況之後，艾爾海森也恢複了些力氣。

“既然如此，我要求下班了。”艾爾海森終於不再需要讚迪克給他當拐杖了，腰間暗淡的神之眼也重新有了些光芒，“現在的時間可不早了。”

“是麼……還好，明天是休息日。我打算再做一點進度，你可以先去休息。”

讚迪克話一說完，艾爾海森就從他的身上起身，雖然步伐還有些搖晃，但毫不猶豫地向著樓梯走去。

……

讚迪克目送了艾爾海森上樓，看著艾爾海森消失在出口。

然後，他忽然伸手，在身旁比劃了一下。

那正好是方才足夠他抱著艾爾海森的姿勢。

……

而此時，剛爬回了二樓客房的艾爾海森已經攤在了床上。

手機還在“滴滴滴”地跳著信息，但艾爾海森不想管了。

說實話，他不是那麼喜歡跟彆人肢體接觸，雖然方才的舉動有一部份的確是迫不得已，但更多的，也是他對讚迪克的試探。

這個「博士」的切片……似乎很親近他。

先前就有很多有意無意的肢體接觸，還會有很幼稚的行為暴露，即便他自稱是“未成年”，但身為「博士」的切片，這樣的表現實在是有些太過鬆懈。

艾爾海森是聽說過「博士」的傳聞的。

人體實驗也好，邪眼也好，造神計劃也好……傳聞裡的「博士」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他狡詐、精明、自負，漠視人命又瘋狂地追求智慧與力量，而艾爾海森對他最初的評價也是如此。

學術儘頭的癡愚和狂妄。

……讚迪克做起研究時的狀態的確非常投入，目前來看也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舉動，這是他親眼所見。

但艾爾海森仍然不敢輕易地完全信任「博士」。並非是針對讚迪克這一個切片的，而是對「博士」這一整體的。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實在是累了，不願意思考太複雜的事。

……

遠在提瓦特的某個角落，一個存在發出了輕微的歎息。

“這也是新的變數與發展……不算壞事，隻要我不會變得愚蠢、迷失、又易怒……”

喃喃低語，聲音深沉。

“布耶爾，這條訊息，就算作是我的附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