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串是不買,但徐若雲還是要叮囑南星幾句:“要是有人問起手串的事,你就說放著沒戴,千萬彆說掉了。”
等需要的時候,她再買,或者等手頭寬裕點的時候。
南星點了點頭,又問:“剛才是誰呀?您好像很怕他。”
“是陸越欽。”
南星震驚,怎麼也沒想到是陸越欽,他可是盛京城的高嶺之花,收獲了許多姑娘的心,自薦枕席的人不知有多少,姑娘是怎麼惹上他的?
“我聽二姑娘說,他外號冷麵閻王,很恐怖的。”
冷麵閻王。
確實挺冷的,徐若雲重重點頭,表示讚同。
以後應該也遇不上他,不妨事,冷麵閻王找不上她。
徐若雲一臉輕鬆,臉頰嫩得很,日光照耀,絨毛一清二楚,她撩開側臉的發,輕聲道:“快回去,等會爹要回來了。”
南星應了聲,兩人連忙往回走,今天是偷跑出來的,被發現少不了一頓訓斥。徐若雲最討厭她爹教訓她了,隻因每回訓她,就要帶上姨娘,說她的出身,說她軟弱,說她教女無方。
總之什麼話難聽就說什麼,遂以徐若雲儘量表現的乖巧,讓姨娘少受點氣。
可惜,回去的還是晚了一步,她回到出雲閣,徐成義已經等著她了。
瞧見她從外麵回來臉色很難看,吹胡子瞪眼睛,沒個好臉給她。
“去哪了?現在才回來。”
徐若雲就怕被抓到,所以早就想好借口了,“堂姐送了禮給我,所以想給堂姐繡個手帕。”
這個理由,徐成義勉強接受,他臉色好看電,又問她:“我問你,昨天去找孫公子了嗎?”
她輕顫下,很快鎮定,“去了,但是半路摔了一跤,把裙子弄臟了,我就先回來了。”
徐成義伸手指她,又無奈放下,想訓兩句,奈何看著那楚楚可憐的眼說不出話來。仔細一想,裙子弄臟了,確實不適合出現在孫啟良麵前,有失端莊。
徐成義歎氣,板著臉說道:“罷了,等過幾日天氣暖和了,讓你堂姐帶你們去打馬球,孫公子也去,你跟他多接觸接觸。”
“等親事定了,為父的心事也就放下了。”
徐若雲一口氣喘不上來,紅潤的唇白了幾分,她沉默須臾,怯怯開口:“爹,大伯對堂姐的親事滿意嗎?”
“還用問。”徐成義抬頭看她,有些眼紅的說道:“你大伯成天把未來女婿掛在嘴邊,誇他有禮懂事,日後必成大器,家財萬貫,若珍進門就是享福的。”
徐若雲聽著不是滋味,若是大伯知道鄭顯超的事,還會這樣想嗎?
她不知道。
“那爹,您覺得鄭公子如何?品行端正嗎?”
徐成義詫異,不知女兒為何這般問,但她問了,自己便回答。
“鄭公子的秉性大家看在眼裡,你想說什麼?”
她搖頭,沒有說話,她已經知道答案了,就算自己把鄭顯超的事說出來,也沒人信。
比起堂姐的終生幸福,大伯可能更看重鄭家對自己的利益。
徐若雲最後問了一句:“堂姐婚期定了嗎?”
“六月底。”
她深呼下,還好,還有時間,來得及。
徐成義說了半晌的話,喉嚨乾了,瞧見良姨娘端茶過來,便抬手讓她坐下,彆一副懦弱的神情,看著礙眼。
父女兩安靜的喝了一盞茶,直到正院那邊差人來找他。
“夫人讓您過去一趟。”
徐成義心煩,好不容易喝盞茶也不安生,“什麼事?”
“夫人說過幾日蘇州的表公子要來,找您商議點事情。”
夫人劉氏的娘家在蘇州是商戶人家,布莊的生意做的很大,徐成義要依賴劉家的銀錢,所以對劉氏甚好。表公子要來,他自然不能怠慢。
“這就過去。”
徐成義起身離開,離開前不忘交代她幾句話。
徐若雲聽都聽膩了,低著頭敷衍,實則思緒早就不在這裡,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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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越欽在刑部大牢待了半天,回來時身上有了血腥和腐臭味,難聞得很。他這麼愛乾淨的人,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更衣。
然後悠閒的看書喝茶,基本無人來打擾,但是今日不同,他一進門,侯夫人那邊就得到消息,帶著人匆忙趕來了。
居平提著一顆心稟報,“世子,夫人過來了。”
“嗯,知道了。”
沒什麼反應,眼都沒眨一下。
空氣凝固了片刻,居平立在他跟前沒走,哭著臉提醒他,“夫人帶了八個婢女過來。”
聞言,陸越欽有了反應,放下書往後一靠,“怎麼了?院裡誰要娶親?”
居平笑嗬嗬的,沒敢搭話,但是那表情,陸越欽看懂了,是給自己準備的。
“換齊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