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雲擰眉,以為爹轉性了,原來不是,是另有打算,果然啊,人是不可能忽然轉變的。
聽著徐成義的話,她沒吭聲,任由他自個在那說,說了半晌話,徐成義也累了,停下喝了一杯茶,接著說:“陸世子說了何時來提親嗎?”
徐若雲害怕了,比讓她去刑部還可怕,她就不該撒謊的,現在嘗到後果了。為了不讓繼續煎熬,徐若雲決定說清楚。
“爹,我騙了你,我跟陸世子不熟,我隻是不想嫁給孫啟良。”
徐成義不信,當她鬨彆扭,“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種話,爹不著急,你自己好好把握才是。”
他怕太著急,惹得陸越欽不開心。
徐若雲啟唇,爹怎麼不信,她都說過好幾次了,跟陸越欽絕無可能,怎麼就是不信呢?
莫非還在做著攀高枝的美夢?
約莫是了,要不怎麼不想想自家門第,陸越欽怎麼看的上。
徐若雲接著說了幾句,但徐成義就是不信,無奈,她閉嘴了,現在不信,總會有相信的那天。
徐家因著堂姐的事,緊張了好些天,終於迎來了結局。
大理寺查明徐若珍的案子,徐若珍無罪釋放,是被冤枉的。大伯和徐成義去了大理寺把徐若珍接回來,讓她在家中靜養,鄭家那邊由大伯去周旋,不過兩日也有了結果。
親事沒退,但提前了,婚期定在五月初,離現在不到十日。
徐若雲詫異,按理說鄭家想退了這門親事,怎的親事沒退,還提前了?
她想問不敢問,最後是姨娘告訴她的,“鄭顯超那個婢女死的蹊蹺,但跟若珍無關,可能…”
良姨娘欲言又止,瞧了瞧外頭,聲音壓低了許多,“跟鄭公子有關。”
但鄭顯超脫身的利落,沒找著證據,再加上鄭家從中周旋,此事便不了了之了。當然,這隻是猜測。
說到這徐若雲明白了,鄭家之所以不退親,是因為自家兒子屁股不乾淨。她想起之前堂姐說的話,她說鄭顯超玩死的不止一個,加上這個,鄭顯超手上到底有多少人命?
徐若雲不敢細想,之前看到的事她也不敢說出來,眼下既然堂姐婚期已定,她也做不了什麼。
可是令徐若雲沒想到,徐成義居然以為堂姐能平安回來,是陸越欽幫的忙,為此特意去找陸越欽。
-
這日下朝,陸越欽同周時清林景深一道出宮,走到宮門時周時清下頜一抬,笑道:“瞧,徐成義等誰?”
林景深跟著附和,“總不會是我。”
兩人對徐成義兄弟兩的印象不好,為數不多的幾次打交道,也是為了討好他們,對,還有前些日子為了徐若珍的事找過周時清,但周時清沒見他。
眼下徐成義在這裡等,又是為誰?
陸越欽直視前方,忽略徐成義諂媚的笑臉,奈何徐成義實在臉皮厚,就算三人當沒看見,他也能厚著臉皮湊上來。
“陸世子稍等。”徐成義看了旁邊兩人一眼,接著說:“有幾句話想對陸世子說。”
周時清眼皮一抬,朝林景深笑了下,兩人一言不發的先走了。
陸越欽緊鎖眉頭,問:“徐大人有何要事?”
“嗬嗬,這次若雲堂姐的事多虧了陸世子幫忙,要是沒您,怕是沒這麼快出來。”
“您幫了這麼大忙,徐府理應道謝,您看今晚可有時間?邀您過府一敘,若雲特意備了幾樣小菜,您去嘗嘗。”
徐成義笑著,陸越欽卻已經黑臉,聽話裡的意思,徐成義以為是他幫忙,而他兩次提到徐若雲,是否暗示著什麼?
陸越欽冷臉,眸中含冰,比那十二月的天還冷,冷得人打顫。
“徐大人誤會了,徐若珍的案子是周大人辦理,我並不清楚,再者。”
他頓了頓,腦海中一刹那浮現小姑娘眸光粼粼的神情,可也隻是那麼一瞬間,陸越欽又麵色冷然的開口:“我與徐姑娘不過幾麵之緣,並不相熟,若徐大人不提,我都忘了你有這個女兒。”
話落,徐成義的臉僵住,臉色難堪,唇瓣抖動,半響沒說出話來。
那個死丫頭,竟然真的騙他。
陸越欽根本不記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