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
德拉戈笑容燦爛地朝他揮手:“緹歐,來這裡。”
特奧多羅跑過去,昂起腦袋:“你怎麼在這裡?”
“我害怕你受到欺負,所以來拉齊奧陪你。”德拉戈叉腰說道。
十年前,一個叫達尼埃萊·維拉孔蒂的女人帶著兩個孩子來到科爾維阿因,並且在科爾維阿因安家。
兩個孩子,一個是愛德華多·維拉孔蒂,一個是德拉戈·維拉孔蒂。
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父親是誰,隻知道他們有個能乾的母親。
要知道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很難在貧民窟活下來,更彆提還活得不那麼糟糕。
德拉戈的哥哥愛德華多比他大十歲,現在是科爾維阿因幫派的小頭目之一,德拉戈則帶著自家附近的小孩組成科爾維阿因巡遊者。
特奧多羅不敢相信德拉戈為了他加入拉齊奧:“你的小弟怎麼辦?”
“我每周回去一趟,他們在裡麵翻不出浪花。”德拉戈滿不在乎地說道。
特奧多羅注意到德拉戈身後的男孩,他記得對方的臉,那些少爺之一。
“對了,給你介紹下我的室友。”德拉戈手臂搭在男孩的肩上,“你還記不記得他,洛倫佐·德西爾維斯特裡。”
特奧多羅看著洛倫佐伸過來的手,心裡不高興,還是握了一下:“好久不見。”
對方表現得興高采烈:“老早之前我就想和你做一次隊友,現在我們終於能一起踢球了!”
特奧多羅對少爺們沒有好感,他的盤帶技術不僅來源於天賦,還是跟這些人比賽中鍛煉出來的。
野球是拉齊奧大區中產階級的孩子和科爾維阿因的孩子對抗,規則由有錢的孩子製定。少爺犯規不會受到判罰,窮人的孩子不能推人,不能讓少爺受傷。
為了讓那些人乖乖地把錢交上來,特奧多羅的球技越來越靈活,他能輕鬆地躲過富小孩的拉扯,以最快的速度進球。後來他可以把富小孩耍得團團轉,讓他們眼睜睜看著自家的球門被灌球。
特奧多羅把這種踢法叫作變魔術,身為魔術師,他不會讓觀眾看到魔術穿幫的一麵。沒有高速攝像機捕捉,旁人用肉眼很難看清他的動作。
上次和內斯塔對碰,對方是用經驗和球感取勝,他確認內斯塔沒有看清他腳下的魔術,隻是憑借直覺斷掉他的球。
伊萊西奧不明白為什麼桑巴足球在一個意大利孩子身上出現,因為他不知道特奧多羅麵對的環境和巴西桑巴足球誕生的環境相似。
足球起源於歐洲,由白人帶到美洲大陸,早年,在巴西隻有上流社會的人才有踢球的資格。後麵他們讓土著加入,使用白人製定的規則。
因此,巴西總是誕生妖星,這些小妖都是來自貧困家庭。富裕的環境不是桑巴足球的土壤,意大利的家庭多為中產階級,這些孩子被規則保護得很好,但是永遠踢不出來熱情美麗的足球。
內斯塔洗漱完找到特奧多羅的時候,看到他在和幾個男孩踢球。
特奧多羅在幾個人的圍攻下不落下風,他的盤帶花裡胡哨,有很多都是沒有必要的動作。但是令人賞心悅目,不會覺得厭煩。
他在德拉戈和洛倫佐的幫助下把球踢進球門,跑過去和隊友慶祝。
伊萊西奧站在內斯塔身邊說道:“他的上限就像是一個無底洞,我還沒有觸摸到他的天花板。”
“是嗎?”內斯塔不是球探也不是教練,他極力邀請特奧多羅來拉齊奧,純粹是為他的球技驚歎,不過特奧多羅比他認為的還要有天賦。
他認出和特奧多羅踢球的男孩:“旁邊那個男孩和緹歐來自同一個地方。”
伊萊西奧推了推眼鏡:“是的,我聽他說了。德拉戈的天賦很高,他可以試試進攻型中場的位置。”
“抱歉,我當時隻注意到緹歐。”內斯塔想起那場比賽,他眼中隻有特奧多羅一個人,其他男孩在特奧多羅的襯托下黯然失色。
“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光芒太過耀眼就會讓身邊的人黯淡無光,但足球是十一個人的運動。”伊萊西奧看了一會兒,他早就發現特奧多羅喜歡黏球,中場給的球從來沒有送出去。
“他的盤帶風格很像巴西人,我在一個人身上看到了相似的球風,不過對方比菲尼斯強多了,至少他不吝嗇傳球。”
內斯塔去過世界杯,對巴西人並不陌生,他很快想到一個人:“您是說羅納爾迪尼奧?”
“是的,他們兩個人的球風很像,但是菲尼斯的球風偏獨,這跟他的性格有關。”伊萊西奧看向內斯塔,“那個孩子很聽你的話,我希望你能在日常生活中讓他領會到隊友的意義。”
“我這邊也會讓他學會團隊合作,聽德拉戈說踢野球的時候隻有菲尼斯一個前鋒,他潛意識認為整個球場隻有自己才能進球。”
特奧多羅仿佛感應到什麼,轉身望向場邊,看見和伊萊西奧並排站立的內斯塔,眼睛亮了:“桑桑!”
他飛奔過去跳到內斯塔身上:“我們去吃早餐吧!”
內斯塔在比賽接隊友已經接習慣了,輕輕鬆鬆地把特奧多羅抱起來,“好,我們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