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斯塔按住特奧多羅的小腦袋:“不,它隻是你的快樂源泉。”
他看了眼自己的隊友,“這是我和教練先生的共同決定,有人反對嗎?”
“我反對,我反對。”特奧多羅炸毛了,他每天就等著飯後巧克力。
內斯塔把特奧多羅按在椅子上:“你不是一線隊的球員,反對無效。”
“你這個羅馬暴君!我要起義!打倒君主專///製!”特奧多羅仿佛覺醒了不得了的血脈,他撲到內斯塔身上,咬住他的胳膊。
“嘎嘣——”
特奧多羅鬆開嘴,他看見內斯塔小臂帶血的牙印,臉上浮現愧疚的神色:“我沒有用力,你怎麼流血了?”
坐在對麵的克雷斯波撿起剛才蹦到他身上的物體,一顆尖尖的犬牙,他看見特奧多羅抱著內斯塔的胳膊一臉擔憂,無奈地打斷:“隊長沒有受傷,你的牙崩掉了。”
內斯塔用紙擦乾淨小臂,果然隻有牙印,他掰開特奧多羅的嘴巴,看見缺失的虎牙:“你兩顆虎牙都沒了。”
特奧多羅舔了舔牙齦,他左邊的虎牙上周掉了,右邊的剛才掉了,隻剩下新長的兩顆門牙。
小公雞一下子變成了小土撥鼠。
他覺得天塌了,頭上的小草蔫了,室內的冷空氣呼呼灌進嘴裡。
1999年5月10日,拉齊奧頒布禁糖令。特奧多羅在同一天失去了兩顆牙齒。
最後一屆優勝者杯在維拉公園球場舉行,拉齊奧的人坐上克拉尼奧蒂的私人飛機前往英國。
特奧多羅第一次坐飛機,把臉貼在窗戶上看外麵的藍天白雲,他失去兩顆牙齒的痛苦總算被轉移了。
拉齊奧的人下榻酒店休息,為了不打擾球員的休息,特奧多羅選擇自己一個人住一間房。
內斯塔看著大義凜然的特奧多羅,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真不用我陪你?”
“不用!”特奧多羅口吻決絕地說道,他指了指自己,“我是大孩子了,不需要彆人陪我睡覺。”
內斯塔看了一眼特奧多羅手裡的變色龍玩偶,笑笑不說話。
小因紮吉麵露擔憂,“如果害怕的話敲門,我在你房間對麵。”
“我知道了。”特奧多羅把兩個男人推出自己的房間,關上門撲到床上來回打滾。滾累了,打開電視機放動畫片。
他懂一點英語,能看明白動畫片上麵簡單的英文單詞。
他看到上頭的時候,跟著動畫片的小人一起喊:“Can We Fix It?Yes, We Can!”
沒有內斯塔的管製,特奧多羅把床霍霍得亂七八糟,他抱著枕頭躺在床上看了十集的《巴布工程師》。
維埃裡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坐起來打算出去透氣。
路過特奧多羅的房間,他捕捉到裡麵傳來嘻嘻哈哈的動靜。
“緹歐?”
特奧多羅捂住嘴巴,關上電視,鑽進被窩,他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十一點還沒睡。
“我好像失眠了……如果你沒睡的話,可以陪我說會兒話嗎?”維埃裡站在門外輕聲說道。
他聽到裡麵安靜下來,歎了一口氣,準備轉身離開。
特奧多羅把門拉開一條縫,小聲叫了句:“波波。”
維埃裡轉身,看見特奧多羅鬼鬼祟祟的樣子,“桑德羅不在,隻有我沒睡。”
特奧多羅放下心,讓維埃裡進來:“你怎麼失眠了?”
一個經曆無數大賽的球員變得緊張,這可是稀罕的事情。
“我不知道。”維埃裡撩開被子,把自己和特奧多羅一起裹進去。
特奧多羅看著他,“你之前為什麼不緊張?”
維埃裡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大概是俱樂部的榮耀對我來說沒那麼重要。”
他更在意自己取得多少枚進球,自己在大賽發揮了怎樣的實力。哪怕輸掉比賽,他更沮喪的是自己輸了,而不是俱樂部輸了。
目前為止,他已經效力八家俱樂部,被人叫作足球浪子,幾乎每年都要換一個俱樂部。
由於維埃裡在每個俱樂部都有不俗的表現,以至於每家俱樂部球迷對他戀戀不忘。
“波波,喜歡拉齊奧嗎?”特奧多羅問道。
維埃裡在那雙黑葡萄似的眼睛中看見了自己的倒影,他被無數人挽留,但是他的心跳從未像現在這樣快。
“留下來吧,拉齊奧需要你。”特奧多羅握住維埃裡的手,目光專注認真。
後麵那句話含在嘴裡說出來的。
維埃裡聽見了,特奧多羅說的是:拉齊奧需要你,我更需要你。
特奧多羅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他看動畫片看困了,很快就沉沉地睡過去。
他從小和瑪蒂娜塞繆爾擠在狹小的床上,以至於他睡姿很老實,不會有大動作。
維埃裡抱著特奧多羅就像抱著大型玩偶,一覺睡到天亮,直到內斯塔來敲門。
特奧多羅和拉齊奧的死忠球迷坐在看台上,看球員在下麵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