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 團寶之前都不怎麼待見這個便宜爹……(1 / 2)

帝台嬌色 李暮夕 5217 字 8個月前

舒梵實在有些害怕,想解釋兩句,可又怕弄巧成拙,腦中一轉忙轉移話題:“團寶最近喜歡吃甜點,但我怕他掉頭發,不讓多吃。嬤嬤說,甜食吃多了脫發。”

“是嗎?”他直起身退坐到一邊,神情自若,若朗月清風,好像剛才那一瞬銳利如鷹隼的目光都是她的錯覺。

舒梵點頭,一雙大眼睛定定望著他:“嗯。”

她說謊的時候就喜歡看著對方的眼睛,殊不知,這樣瞧著實在是心虛得很。

李玄胤閱人無數,她一個眼神他就知道她想乾什麼。

但他也沒戳穿她,隻像往常一樣問候了兩句。

翌日舒梵起來時發現他早就起來了,一身月白常服,在院子裡帶團寶玩。

團寶表現得非常興奮,一隻胖乎乎的小手塞在他寬大的掌心裡,由他拉著跑來跑去,橫衝直撞,一路咯咯笑個不停。

團寶之前都不怎麼待見這個便宜爹的,頭兩次看到他就躲,有些害怕的樣子,之後見麵時還是不喜歡他,一看到他就拉著她的手躲在她身後。

舒梵怎麼都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和李玄胤混熟了,感覺很不可思議。

“他不怕你了嗎?”舒梵走過去,忍不住開口。

可能是他穿得隨意,也可能是他隨和的笑容感染了她,有那麼一瞬她竟忘了他的身份。

直到他聽到聲音側過身來,一雙寒星般的眸子徐徐看定她,淡淡地勾了下唇角。

他一身月白色勁裝,長身玉立,本就頎長挺拔的身形更襯得君子風度翩翩,如勁鬆傲立山崗。這樣手把手帶著孩子玩,還真是奇聞。

但是,瞧著竟也和諧得很。

此前就知道他耐心很好,為了皇位可以隱忍那麼多年,隻是沒想到他願意把這份耐心花在孩子身上。

“奴婢失言。”她小聲告罪。

李玄胤卻隻是笑了笑,接過侍從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掌心的汗:“看來之前的謹言慎行都是裝的,這才是你的本性。是不是一有機會就在心裡麵罵朕?”

他是不鹹不淡說來的,像隻是說了一件小事。

舒梵卻聽得眼皮直跳:“怎麼會?”

說完又覺得不妥,又加一句,“奴婢不敢。”

李玄胤哼笑一聲沒接。

一上午時間,舒梵算是看清楚了他是怎麼帶孩子的。

不管他本身性格如何,在團寶麵前他一直都是和顏悅色的,就算孩子調皮搗蛋他也不會生氣,而且還有辦法治他。

團寶本能地還是有點怕他,不敢直接在地上撒潑打滾,倒是規矩了不少。

“朕倒是想起來,還沒給孩子起名字呢。”李玄胤道。

“不急。”

皇子起名是要上報宗正寺的,她和李玄胤的關係也不能在這個節骨眼公之於眾,並不急在這一時。

不過,皇帝顯然興之所至要給孩子起名,舒梵也不好阻攔。

“含弘知四大,體物寫謀長[1],就取名為弘策吧。”

“多謝陛下賜名。”

李玄胤在莊子上待的這兩天,除了給團寶起名、教他玩耍和說話外,還賜了她一些金銀器物,是前線大捷繳獲的柔然皇室之物。

舒梵怕這東西惹來麻煩,一開始不肯要,後來推拒不過隻能收下。

目送他們一行人離開,團寶拉著她的手問:“阿娘,叔——”

舒梵懂他的意思,揉揉他腦袋糾正道:“那是你爹爹。”

“爹爹?”團寶虎頭虎腦的,一雙水滴大眼裡有些懵懂。

這個詞不陌生,她從小就教他,但也不太熟悉。

這一直不是一個具象的詞。

因為李玄胤事務繁忙,平時很少來看他們。

-

到了正月裡,天氣愈發嚴寒。

舒梵將團寶的幾件夾襖縫製完後,也給自己縫製了一個暖手袖筒。縫的時候想到了什麼,又偷偷多縫了一個藏在枕頭下。

隻因前些日子她小姨一家來了京城定居,她想出宮一趟,但她前些日子剛剛出宮過,再出去實在不符合規矩,便想著求求他。

這是小事,他應該不會拒絕吧?

舒梵覺得她和李玄胤最近的關係沒有那麼僵,心裡多少存著幾分希冀,縫製暖手袖筒的時候也比較賣力,將最好的用料和那一截狐尾都用上了。

這日過去交辦差事時,她在殿外等了會兒,思考了一下措辭才躬身進入。

皇帝難得清閒,伏身在禦案上寫字,手邊是一張書寫完墨跡還未乾透的書頁。

她站在一旁恭敬地等候。

皇帝寫字時極專注,寫完擱了筆才瞧見她,命她上前侍奉。

等她垂著頭站到了禦案旁,他又問:“你懷裡揣著的是什麼?”

舒梵這才將包好的暖手袖筒取出:“天氣冷了,有時在廊下曬太陽時手會覺得冷,我就做了這個。做一個是做,做幾個也是做,就多出了一個。”

她說得委婉,但意思已經到了。

誰知皇帝隻淡淡點頭,低頭繼續看書。

舒梵有些急了:“陛下,若是您不嫌棄……”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皇帝悶笑了一聲。

舒梵明白過來,她這是被打趣了,抿了抿唇,捏著那袖筒沒再吭聲。

“行了,你有話就直說吧,不用拐彎抹角的。”李玄胤斂了笑意。

舒梵知道瞞不過他也沒打算瞞,隻是想借著送袖筒鋪墊一下,好為後麵的話打下基礎。

但聽他這麼說了,舒梵不再耍小聰明,直接說明了緣由。

李玄胤聽罷略微沉吟了片刻:“你前幾天不是剛剛出過宮嗎?”

“我也不知小姨一家會突然來京城,沒趕上。”

言下之意,並非刻意。

李玄胤抬眸看她,這一眼裡的笑意隱含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