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她開始頭大。

半個小時的車程，阮書靈至少被叫了三十次姐姐，叫到後麵她都有點麻木了。

聞一打開後備箱幫他們兩個人拿行李，許念站在車頭那側打電話，腳下踢踢走走，離她們越來越遠。

“我以前也這樣？”聞一忍不住開口。

“哪樣？”阮書靈有點疑惑，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你是說叫‘姐姐’這件事？”

“差不多吧，他比你聒噪點。”她揉揉耳朵。

聞一有點煩躁，他的競爭對手可太多了，甚至還出現了同質化的現象。

他怎麼也得創新點新特色才行。

“我先去按電梯吧，那邊等你們。”阮書靈拎著幾個箱子往出口走。

聞一把手上的東西搬運結束，然後重重地把許念的箱子推到車旁邊，高舉起胳膊對不遠處的許念打了響指。

然後推著阮書靈的行李走了。

等兩個人上了電梯，阮書靈才想起來，“你不等他啦？”

“我才不要等他，我等你就夠了。”他壓著帽子，語氣懶散。

她戳戳他的胳膊，批評道：“幼稚鬼。”

誰能對自己的情敵大方，他才不乾呢。

-

夜晚錄製正式開始，他們六人坐上大巴前往雲山腳下的村莊，王導在一排排攝像機下cue大家分房，采用簡單的石頭剪刀布的方式。

贏到最後的可以選擇一位嘉賓，共同居住在某一個小院裡，每個院子裡都有兩個房間，贏得人才有支配權。

王導：“男生組先開始吧。”

“我想選你。”聞一低頭湊近。

阮書靈不以為然，“你先贏了再說吧。”

他目光堅定，纏人道：“那你先答應我。”

池然站在前麵向聞一投來目光，場上隻有他還沒有站過去，所有的人目光聚焦而來，阮書靈來不及思考，一口答應下來，“……好好好。”

他丟下行李，走進幾人的隊伍。

阮書靈注視著他的背影，心底竟然開始默默期待，看著他一臉嚴肅地猜拳，她的情緒也莫名跟隨結果起伏。

有人說，硬幣在拋上去的那一刻就已經有了答案，而她在此刻也同樣得到了屬於她的答案。

她是想他贏的。

終於導演的聲音響起，“那恭喜，我們聞一老師是男生組的冠軍。”

“恭喜呀——”許念拍拍他。

王導：“請問你想選誰呢？”

聞一的脊背挺得筆直，立在攝像機的麵前，他在風中回過頭來，他頭發剃得很短，整個人硬朗利落。

他一字一句開口，“阮書靈。”

“快說說理由呀。”盛荔看熱鬨不嫌事大，八卦道：“這麼多美女，為什麼你就選我們書靈？”

聞一抿了抿唇，與阮書靈的目光相撞，“因為我是她的粉絲。”

“我喜歡她很多很多年了。”

“哦哦哦哦——”

有人在起哄，有人在壓抑。

在場的氣氛熱烈卻不失尷尬，盛荔在吃瓜，池然捏緊了拳頭，顧月枝並不在意，許念依舊笑意盈盈。

王導問道：“阮書靈老師呢？”

她點頭，聲音悅耳：“當然可以。”

這是她答應他的，總不能食言吧。

-

各自分好房後，聞一推著阮書靈的幾個大箱子往一號小院走，兩人偶遇到池然時，他同樣拉著盛荔的箱子，他想從阮書靈眼裡得到一絲醋意，可是什麼也沒有。

他挫敗地與她擦肩而過，在不甘心中與她漸行漸遠。

阮書靈拉著箱子進入院子，靜謐的庭院被主人打理的井井有條，廚房裡散發出淡淡的藥香味，她選了一間乾淨僻靜的屋子。

她慢條斯理地把行李收拾好，換上乾淨的床單被套，嚴絲合縫地遮好攝像頭，準備去浴室裡洗個澡。

院子裡那棵梨花樹樹乾粗壯，還帶著白白的積雪，她繞過庭院找了半天才找到浴室，她剛抓住大門的把手，浴室門就被直直拉開。

白霧騰騰的水蒸氣透過來，聞一穿著件寬鬆的牛仔長褲，褲子上還沒有來得及紮皮帶，鬆鬆垮垮地吊在他的腰下，他的上半身裸露在空氣裡。

連著人魚線，腹肌線條一覽無遺，甚至上麵還蒙著層水霧。

阮書靈吞了吞口水，快速地掃了一眼，腦子裡瞬間蹦出來好幾個詞。

寬肩窄腰，皮膚細膩，身材姣好。

她紅著臉，故作鎮定道：“你怎麼洗完澡出來不穿衣服？”

聞一屬實沒想到她會是這個反應，他用毛巾揉了揉濕發，“太熱了裡麵。”

阮書靈：“……那我待會再來。”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馬上回去打開了空調。

真不怪她多看幾眼，他就差貼她臉上了。

而後手機莫名其妙地響起。

1：【你喜歡這種？】

1：【這是我最近剛練的，請領導檢閱。】

/圖片/圖片

1：【還有不同角度的。】

1：【以後可以每天按時發送。】

？？？？

00：【誰喜歡看了？？？】

00：【你這是在物化自己！】

1：【我是主動物化，心甘情願。】

阮書靈被他逗樂，猶豫著給他回去消息。

00：【你不用這樣。】

00：【我答應你，我以後會試圖去了解你。】

00：【所以，你不用委屈自己。】

今夜天上有半個月牙，聞一抓著手機反複讀了好幾遍。

另半個月牙就這樣映進他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