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書然不知道自己忍了多久,他記不得是哪天起開始對聞鈺上癮,這些年他隻是守著她,並沒有要占有,可她的生日願望那麼簡單,那麼純粹,全部和他有關。
永遠永遠和哥哥在一起。
聞書然受不了她這樣,他的心整個化掉,化成那種甜到齁人的糖水。
她的全然不覺,她的全然信任,她的全然依賴。
對聞書然來說,這些東西與椿藥沒有區彆。
永遠這個詞那麼重,她輕而易舉就用在他身上,她不明白和一個男人說這個的後果,隻有愛人才能和她共度餘生。
她成年了,也許過不了多久,身邊就真的會有個男友。
到那個時候,她還會對他說“永遠在一起”嗎?不會了,她會在彆的男人懷裡,介紹他的時候問心無愧,說:“這是我哥哥。”
聞書然想到那個場麵就要瘋掉了。
不可以,他要和她共沉淪。
這個吻看起來完全由他主導,但其實隻要聞鈺有哪怕有一點逃避的傾向,他都不會繼續。
是她捏住了他的七寸。
聞鈺可以扇他一巴掌,可以罵他,可以打他,可以對他失望,因為這個出界的吻,她可以輕易宣判他死刑。
她是他的斷頭台,但她選擇了不審判,她放縱他的罪。
這個吻太久,腦袋都缺氧了才氣喘籲籲的分開。
聞書然盯著她唇上的水光,也許他太粗暴,她的唇瓣都腫了,小小的唇珠冒出點血,他靜靜地呆在原地,等他該付出的代價。
聞鈺沒有責怪他。
相反,她伸出手擦去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流出的眼淚。
“哥哥。”
她還這樣叫。
“嗯。”
聞書然不知道自己露出的表情有多絕望。
聞鈺摸了一下他的頭,用撫慰的語氣:“你給我的生日禮物,我收到了。”
什麼狗屁生日禮物。
她把他粗暴的強吻用修辭包裝成裱花蛋糕,希望這樣能讓他好受一點。
聞書然恨不得當場去死。
“對不起。”
“小鈺……對不起。”
他的理智回籠,顫顫巍巍的伸手,用指腹輕輕抹去她唇上鮮血,嘴裡不停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我錯了,我不該……我不該這樣。”
翻糖蛋糕成為他們“偷情”的唯一證人。
彆人全都在睡覺,聞書然偷偷去抱了床乾淨的被子給她換上。
那天之後,聞書然開始有意無意的躲開聞鈺,他照常給她倒睡前的牛奶,但不會再親她的額頭說晚安,他必須強迫自己保持距離,他怕徹底失去她。
一周後,雷雨夜,閃電猙獰的印在窗上。
聞鈺深夜鑽進他的臥室,想要像以前一樣抱著哥哥睡。
但聞書然說:“這樣不合適。”
他不要和她睡一張床了,隔著半米,坐在床頭,“我就這樣守著你。”
聞鈺盯著他,眼眶迅速紅了:“哥哥……你不要我了嗎?”
簡單的問句,聞書然的所有防線被擊潰。
他心尖發顫,趕緊去抱著哄:“我要,我當然要。”
聞鈺主動親了他的唇角,她的意思是,那天的吻沒關係,不會改變任何事。
“不準躲我了,我真的要生氣了。”
聞書然本就陷的太深,唇角的觸感還留有餘溫。
暖玉在懷,他又一次扣住她的後腦勺,“可以嗎?”
“可以。”
他在雷聲中咬住她的唇。
這是第二次,然後還有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聞鈺永遠不拒絕,但她依舊能把他當成哥哥,她這輩子都不會給他什麼“男朋友”的名分。
她需要的是哥哥。
……
翻了幾百頁,聞鈺關掉聊天框。
她抬起頭,看到對麵牆上有顆點,在冒紅光。
監控嗎?裴硯青給她的臥室裝監控?
她怒不可遏,把沙發和凳子都推到一起,站上去要拆,然而等她累的額角冒汗終於站穩的時候,再抬頭,紅光沒了。
沒有監控,那是幻覺。
她的被害妄想也許根本沒辦法緩解,吃藥根本沒用。
聞鈺呆不下去了,這個家於她而言毫無歸屬感,她隨便抓了衣服換上,抓起手機往外跑,跑到公園寬闊的草地上,那股心慌終於暫時得到平複。
沒過一會兒,手機震動。
【舒燃:今晚有時間來碎金嗎?香檳在等你。】
蔣則權隻是稍微提醒她一下自己的存在,畢竟才見過,聞鈺大概率會拒絕。
但她回的很快:【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