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見到雷鷸的頭像發亮,微微地笑了。
“是啊。珍仙閣送了我兩套材質上等的仙衣,一張空間仙玉六折金卡。本是賠給那位遊說不成的五蘊城弟子,仙衣款式偏女式,便宜我了,六折金卡就給那弟子當補償吧。”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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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出了珍仙閣,遊逛到宴火城第一樓——烏金樓。
樓頂仙力罩內有一團拳頭大的曜日火光,幾裡外都能感受到它的光熱。
宴火城彙集八方仙人,各仙域風俗在此樓碰撞。
有仙人當街打趣:“仙友,感官如何?聽說純陽體質的人對上太陽真火,可以感應真火法則。”
旁有女仙接話:“我一女仙,怎會有純陽體質?”
“若是純陰體質,可以嘗試到禾風城的銀月樓。樓內有一水中月閣,池中的隱月之影,令純陰女子感應到暗之法則。”旁有男仙插話。
青雲回眸,瞧見幾位仙人圍聚一團聊起來,彼此還多打量幾眼。
這才是交朋友吧,許久未見過這種場麵了。
幾位八卦的仙人大抵在地仙境的修為,說起銀月樓的男子有兩撇八字胡,翹到頰邊的蘋果肌,一雙眼如純澈的清泉,既矛盾又顯眼。
他們注意到青雲的目光,那位蘋果肌突出的“男子”上前道:“喲,仙子美人好生漂亮啊。”
青雲揚眉,瞧著她順滑的喉骨,心生趣意:“我還是第一次遇上女扮男裝的仙子搭訕,以為你會去找那位……”
目光遙指一位的俊雅男仙。對方順勢瞧來,彼此點頭致意。
禾飛遙的臉色坨紅,一身男裝掩不住她跺腳的嬌俏:“你……本仙人就喜歡你這樣英氣的小姐姐,你聽到了……那你來不來,去不去銀月樓?”
天星綠芽從青雲的鬢角探頭,落地成形。
她插在兩人中間,抱著胸,不客氣道:“青禾一族雖是雌雄同蕊,但少有與人仙族結合,你彆找錯對象啊。”
禾飛遙被拆穿了身份,又是跺腳又是委屈地盯向青雲。
“姐姐,我叫禾飛遙,確實是青禾一族。但是銀月樓裡的隱月之影真得可以感應暗法。”
天星綠芽跨步上前,揚下巴,擋了她的目光,一字一頓:“她、不、去。”
旁邊的好事仙人們瞧著這樣爭女的場麵,都歎自己無緣“銀月樓之邀”。他們朝青雲和禾飛遙拱手作揖,而後瀟灑離去。
禾飛遙撇回眸光,定睛掃向天星綠芽,氣呼呼道:“我雖不知你的種族,但你也是雌雄同體吧?以我對仙植的了解,你的子房裡已經……”
“住口。”天星綠芽的頂蕊直接炸開,彈出一條雄蕊花杆,猛地抽向禾飛遙。
禾飛遙快速往後躲,藏在青雲的身後。她看向天星綠芽的尖頭梭形花杆,一時間臉色薄紅,手指他道:“你你你……耍無賴,你分明是……”雄體。
天星綠芽的花杆一下子纏上禾飛遙的小腿,盤旋而上……禾飛遙嚇得麵目潮紅,竟呆滯不動了。
青雲也蹙了眉,用仙力纏上天星綠芽的花杆,嚇得天星綠芽如觸電般縮回去。
天星綠芽瞧向麵色無波的青雲,臉麵也是微紅,旋身流回青雲的鬢角。
青雲頭一次覺得這鬢角的妝飾有點……不太合適。
禾飛遙從青雲側邊探頭,一張微紅的臉帶點羞澀和委屈。
青雲瞧她這小女兒情態,也才知道天星綠芽竟然分化出雄體,而這青禾一族的仙子明顯是往女性向發展。
天星綠芽在青雲的鬢角越想越氣,旋身仙力湧動,落地後化為一俊俏男仙。
他挺了腰身,看向躲在青雲身旁的假男子,沒好氣道:“如何,你能化為雌身嗎?”
“這有何難?”禾飛遙瞧他的扮相,臉色更紅。
在青雲詫異眸色下,禾飛遙一咬銀牙,旋身變回一株……一棵……一位青衣少女,頭簪黃色的靈花。
天星綠芽指向禾飛遙腦袋上的花蕊,長長地哦了聲:“你到了結果期,在尋雄蕊繁育?”
禾飛遙一下子捂住頭,揮手隱掉發髻上的花簪。
她急的臉色發紅,又嘴硬道:“我也可以尋雌蕊,又不是一定要雄蕊。我覺得這位姐姐就不錯啊。”她又去攬青雲的手臂。
平白無故被帶上的青雲趕緊用仙力拂開她,再瞧向一身男裝的天星綠芽,舉雙手道:“我已有道侶……男性的。兩位的盛情……敬謝。另外,兩位……請便。”
禾飛遙氣得哼了聲,一手摸在被花箭纏繞的大腿處,向天星綠芽癟嘴瞪眼。
天星綠芽冷笑一聲,戳破了禾飛遙的陰謀後旋身化為枝蔓,緊緊地纏回青雲的耳上鬢角。
青雲剛走兩步,又被禾飛遙攔路。她看著小姑娘清澈的眼睛,奇道:“你……在尋找仙侶?”
“是啊。我們青禾一族自上古傳下來,族人本就不多。如今,一代少過一代,隻剩下我一株獨苗苗。族裡上報天君,天君的回複是同他族繁育,延續青禾血脈。”禾飛遙再去拉青雲的手臂,又被她躲開。
天星綠芽的枝蔓延伸,化為半臂綠色甲,覆蓋在青雲的手臂,拒絕之意很明顯。
青雲蹙了眉,用仙力化解右臂上覆著的綠甲:“天星綠芽,我雖不在意性彆,但你彆太過了。”
天星綠芽哼了聲:“昊小天、梅淑都可以成為你手中劍、掌上鐮,我為何不可以成為你的天星戰甲?我們天星靈從無中生有,以星光雲母揮灑星力孕育而成,擁有向光之意。
我們作為戰甲,邪魔不侵、刀槍難入,隻要一息尚存,彆人想突破你的防禦,就要先過我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