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試菜的小太監喝了一小盅奶茶,吃了一片薯片,頓覺驚豔。
這味道也太好了吧。
他壓下內心的激動,退了下去。
薯片的香氣飄到了顧承淵鼻間。
他本來沒打算吃,聞到這個味道卻改了主意,嘗了一片。
口感酥脆,味道極香,顧承淵愣了一下,這東西竟然還不錯。
雖經油炸卻不油膩,恰到好處的鹽把土豆的原香襯得極好。
顧承淵又試了試那碗中的飲品。
聞著有股淡淡的龍井茶香,入口卻是甜的。
顧承淵有些意外,眉頭微蹙,但很快又舒展開來。
奶茶口感絲滑,淡淡的清甜恰到好處。
放下碗,顧承淵破天荒地讚了句不錯。
敬喜見狀臉上都笑出了褶子,“皇上甚少對吃食感興趣,若是喜歡就再用些吧。”
顧承淵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看了眼底下候著的敬安,轉頭對敬喜道:“去找件首飾,給他送過去。”
敬喜福至心靈,不需他明說就知道要送給誰,恭敬領命。
顧承淵不放心地囑咐道:“彆找那些有奇怪寓意的,像什麼龍鳳呈祥、多子多福都不要拿。”
等到敬喜回來,敬安便歡歡喜喜地拿著賞賜走了。
顧承淵繼續處理著政事,一下午把那一盤薯片全吃完了。
他看著空空如也的盤子,後知後覺地問道:“敬安是什麼時辰來的?”
敬喜報了時辰。
顧承淵輕笑一聲,“那不正是他吃藥的時間?有意思,耍小聰明耍到朕這裡來了。”
敬喜猶豫著問道:“陛下可要追究?”
顧承淵手裡把玩著玉葫蘆,歎道:“剛賞了人,又追究什麼,罷了。”
——
這邊敬安帶了賞賜回來,宮女太監聽聞此事,俱是一臉喜氣。
皇上賞了支玉簪,玉色溫潤如一池秋水,上麵雕刻著竹節紋,樣式精巧不入俗流。
寢殿內,江月裁原是想把簪子收進妝奩,卻被裡麵的首飾吸引了目光。
他翻了翻。
原主收藏頗多,但款式都有些過於誇張了。
綠鬆石鑲金頭冠,挺好的,大氣沉穩莊重,留著他老了戴。
牡丹雕花簪子,也挺好的,粉色嬌嫩,留著他小了戴。
看完了首飾,江月裁興衝衝地問:“田產銀錢放在哪了?給我看看。”
想體驗一下數錢數到手抽筋的快樂。
翠微遲疑了一下,從鏡台下麵拿出了一個小匣子。
江月裁打開匣子,裡麵空蕩蕩的。
隻有兩張紙和幾塊碎銀子。
他愣住了,“都在這裡了嗎?”
翠微有些為難地指了指妝奩,“其實主子的銀錢,大部分都在這裡了。”
江月裁忍不住皺起眉來,手裡沒錢真的很沒有安全感。
萬一遇到點什麼事,都沒有跑路的機會。
首飾畢竟沒有銀錢方便,出手也容易被人順藤摸瓜地找到。
他盤算著問道:“這些首飾能賣多少錢?”
纖雲有些驚訝,“這些首飾都是主子從前極為喜愛的,怎麼忽然要賣了呢?其中許多都是主子高價買來的,拿去鋪子當了極不值得。”
頓了頓,又道:“若是主子實在要賣,不如遣人問問京中貴女,隻是主子身份不便,要避著些人。”
江月裁歎了口氣,“罷了,留著吧。”
既然是原主喜歡的,不到萬不得已的境地他是不會動的。
現如今皇帝還算正常,隻當他不存在。
他也樂得清閒,隻是還得找法子賺些銀錢傍身,以備不時之需。
想通之後,江月裁不再糾結,拿起匣子裡的那兩張紙仔細看了看,像是地契一類的東西。
翠微對他入宮帶了些什麼不甚了解,便傳了秋月過來。
秋月看了地契,道:“這是主子的陪嫁。”
江月裁眨了眨眼,“陪嫁就隻有這兩張地契嗎?”
根據他這兩天的了解,他是丞相府的庶子,怎麼也不該如此寒磣。
秋月為難道:“主子忘了,您在入宮前搶了嫡姐的頭麵,老爺一怒之下,便撤了您的嫁妝。這鋪子還是大夫人心慈,做主給您添的。”
江月裁又問了鋪子的情況,見人答不出來,便讓她下去了。
待人走後,江月裁和翠微仔細研究了地契上的內容,對兩間鋪子有了大致的了解。
一間地處偏僻,麵積很大,另一間則位於坊市,不算什麼好地段,麵積很小。
江月裁看著那間小鋪子,覺得倒是很適合用來賣奶茶或者零食。
他將地契收了起來,開鋪子也是需要本錢的,此事容後再議。
更何況他現在出宮不便,對京城情況不甚了解,還是要看看宮內有什麼賺錢的法子。
整日悶在屋裡空想,自然是想不出什麼好主意的。
江月裁帶人出了寢宮,實地考察一番。
除了他所在的寢宮,其他宮裡都隻有幾個灑掃的宮人。
江月裁站在一處宮室外,看著裡麵的空地,心下一片激動。
這麼一大片閒置土地!
要是妥善利用起來,定是收益頗豐。
他轉身與翠微、纖雲商議道:“我看這個宮很適合種菜。”
翠微纖雲俱是一震,“主子,這不太好吧。”
江月裁道:“這宮室閒著也是閒著,不如種些菜,我們能吃上新鮮的,還能拿出去賣些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