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新取出來的水離開水潭後變得安靜下來,不過上麵偶爾出現的兩道波紋證明它依然具有生命力。
李田目睹了新生聖水的來源。想來舊聖水用完一半是要留存留樣的,她慶幸自己沒有被全部倒進去。
她方才已經做好準備跳出水杯在空氣中砰地一下爆炸成漫天水霧,然後順風逃走。
現如今她還能安安穩穩地待在杯子裡,觀察這個令她百般好奇的神秘種族。
儀式舉辦完畢,精靈們仍留在原處聚眾私聊著,族長一人安安靜靜地捧著兩份水回到恬靜蘑菇裡去,這裡是精靈族效果最好的保鮮室。
李田有了一個想法,她故意左右晃蕩起來甩起一顆顆流光溢彩的小水珠。然後就像操控自己的手指一般順利地讓一顆小水珠溜了出去。
小水珠離了杯子直往下墜,李田連忙調整方向讓它落在一片與荷葉相似的圓形葉子上。
現在李田居然同時可以看到兩處地方。
一杯李田被鎖進了恬靜蘑菇裡。還有一滴李田在大圓葉子上坐搖搖車。
這真是一種奇妙的感覺。李田不知該如何形容,有點像暈車?
那麼,去哪裡呢?
對這個世界,她最恐怖的就是能夠吞噬她的水潭,最好奇的是那棵生命樹。
李田操控著自己跳起來,就像螞蚱那樣跳起來——她是一顆活著的,可以流動的水珠,當然是可以跳起來的。
她就這麼一跳一跳地跳回了生命樹旁邊。她之前匆匆一瞥時瞧見那樹上掛著的青澀果子有人的形狀。
莫不是人參果?
亦或者是長在樹上的精靈嬰孩?
李田一個跳高,向樹葉間隙裡看去。不知是不是水潭活了的原因,這些果子才一會兒就胖上了一圈。
方才圍在生命樹周圍的精靈已經散去,隻有三三兩兩幾對還在原地議論紛紛。
李田滾哦滾地湊近去聽——她聽得懂樹葉刷刷、小鳥唱歌似的精靈語。她每穿越後似乎便會受到原生命的一些影響。
那動人的聲音在說著:
“你不是早就答應給我生小孩了嗎?!不然我怎麼可能會答應和一個不願意生小孩的人在一起?”
紫發的精靈嬌弱道:“你先彆生氣,我答應你的肯定會做到,但是不是現在。”
“不是現在?”藍發妹子吼起來:“不是現在你還想要等到什麼時候!聖池好不容易又活了,樹上的果子會越長越大,你再不生,以後怎麼生得出來?”
李田在地麵上不染半點灰塵,她聽得瞪圓水珠。
一聲脆響傳來,李田一看是另一名藍發男子被金發妹抽倒在地上,他嗚嗚地哭了起來:“我不生,要生你自己生。”
“我自己生,我自己生了,我還要你乾什麼!”
藍發男子抽抽嗒嗒地就坐在地上不起來了:“我看錯你了,你居然家暴。”
“這種事情放到哪個女人身上不會動火?哪個女人不會動手?我不管你的意願。你必須生,你現在就去生!”
“我不生。”
金發妹子崩潰地叫了一聲:“我要你有什麼用,自古以來都是了男人生,女人養,我和你在一起這麼久,好吃好喝地供著你,不就是想要有個小孩嗎。”
藍發男人犟道:“你為什麼非要生?你家那200年的破樹屋樹心都乾了!屋裡更是沒有幾根好草,你生小孩乾嘛,生下來讓他受苦嗎?!”
金發妹子冷笑地拎起男人的胳膊要將他拽起來:“要是這世界上每個男人都像你這麼想,我們精靈族還是遲早滅絕好了。”
男人不情願地立起身來癟著嘴,金發妹子將他拖拽著往生命樹走去。
她圍著樹飛繞了兩圈,就痛快地摘下樹頂最高的那一枚果子,小心地喂到男人嘴邊:“你將它吃下去吧。”
“這是男果還是女果?”
“我不知道。”
“這太大了,我吃不下去,你去換個小的來。”
“不行,這是最好的果,我一年前就已經看中的。”語罷,女人催促:“你快去吃下去吧,待會兒要有人來搶的。”
男人將果子含進口中,嘟囔著道:“這太大了。”
女人連忙匍匐在聖池邊用手攏起些水,口中還低聲道了一句感謝的咒語。然後連忙把水送到男人嘴邊。
“你快先喝,你快先喝。”
男人將水喝了下去,果子仍然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女人見狀又捧起了水。男人一口兩口三口四口五口地吞咽。果子終於進了喉嚨,卻也就在喉嚨停著不前了。
男人眼睛通紅了,他痛得趴在地上,十指徒勞地抓著些沙礫。
女人更頻繁地撲到地上去捧起水來喂到男人嘴邊。
第六口第七口第八口。男人的眼角滑下了行行清淚。他唇齒間發出難以聽清的微弱的痛苦至及的聲音:“啊唔,我不,生了,啊嗚,你讓他出來 。”
金發妹子亦是滿眼焦急:“你再努努力,我來幫你。”
李田已經將次數數亂,她不知道這是第幾口水,隻看到男人終於停止了□□,疲軟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金發妹子小心翼翼地將他托舉起來。讓男發精靈的背貼著自己的胸口,臀貼著自己的肚子,就這麼托著他飛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