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田又回到了這棟樸實無華的居民樓。

天已經微微發黑，她不想回那狗窩裡去，還在門口徘徊不定。手機又一次泛起熒光。

她向「母親」打去電話。

“媽，我沒錢了。”

電話那頭半響靜的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天子，待會兒我打給你。”一道女聲通過手機傳過來。

什麼鬼名字——天子！

李田在電話裡嗯了一聲，便反手掛斷。

依據母子兩人隻有發款和收款的聊天記錄，她認為這對母子相處得不太熱絡。

就是猜錯了，隻是一個電話而已，顧母不至於懷疑到她並非本尊。

李田在繼續樓外漫步，直到顧母的打款到賬她才站定。

她將虧欠的外賣金發送給了今日新加的微信好友。

聊天框裡還留著那位女性攻擊他x功能的狠話。

了結了這件事，夜色漸濃，李田還是上了樓。

推開家門，室內能行走的空間比樓道還要窄，李田墊著腳走進去，細腰大腚一扭一扭，像走紅毯似的。

她進入衛生間，她進入公共陽台，進入廚房，卻始終找不到名為掃帚和撮箕的清潔工具。

李田靠在門邊沉吟片刻。是了，不必著急找什麼掃帚，先把這亂七八糟的東西搬得整齊一點吧！

總之這間隻有4平米的廚房隻是一個擺設，李田直接將它充作雜物間。

她先把廚房裡的東西一件件搬運到走廊上，又將堆積在另外兩間房的大件搬放在廚房的地底上充作底盤。

一層疊一層。李田有驚無險地合上廚房的門，並且決定了她在這間出租屋裡苟活的幾日，絕不再打開它。

不對。

李田看著地上紙團、塑料袋、飲料瓶、散落的文件、陳年的一次性飯盒。

我得把廚房裡的掃把拿出來！

李田運氣還算不錯，她謹慎地打開門時，堆積了兩米高的雜物並沒有倒下來埋了她。她安全地將僅有20平米的出租屋收拾出了個房樣。

至於顧朝天回來後看到這改頭換麵的房間，會不會發現自己被奪舍了，李田沒有顧慮這點。

她此次的附身和附身為黃唯易的那次不同。為了完成任務，她呆這這裡的時間不會短。

更何況彈窗上說的是：「在體驗世界過程中被他人發現並非原主，扣一分。」

這個他人，李田認為顧潮天並不包括在內。

收拾結束後，時間已過淩晨。

一停下來，李田流的熱汗很快變涼，縱使是成年男人精壯的身體也感到了寒意，她擰開衛生間門打算洗個澡。

這一脫衣服，又考驗起了李田的人品；這一洗澡，又是對她道德的測試。

李田邊向上看邊將身上的衣服儘數脫掉，再利落地將臟衣丟進衣箱裡。箱子本就被塞滿，這會鼓成了一個小山包。

視線瞟到那滿箱的臟衣，李田忍不住心裡罵起了顧潮天，埋汰、邋遢！

她調了水溫，對著上身衝去。

臟臟臟。

左手下意識地揉搓起自己的皮膚。

李田往常洗澡，手感不是這樣的，她奇怪地向下看。

不可名狀登入她的眼簾。

她嚇得一抖。

“臥槽！”

…………

李田冷靜下來，這玩意得著重清洗，好好衝衝。

她抽了兩張抽紙將起霧的鏡麵擦了個乾淨，混著水流繼續清洗。

之後衛生間接著發生了一些不宜描述的事，李田這澡洗得越來越……這一夜她可謂是……嗯嗯嗯。

次日早上，李田向顧潮天上班的公司請了假。她並不會顧潮天的工作內容，當然不可能去替他上崗。

她穿戴整齊便又要去見寧柔，她打算點外賣與她一起吃早飯。

車到山前必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