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裡握著阿溫姑娘接近賈老板,偷來的玉匙。這就是蓮池底封印留下的通道。
當時聞聲沒有強行破開,是因為不通過留的門硬開,底下的一切都會被炸毀,破陣人也同樣會被炸個稀巴爛。
這也更讓聞聲斷定,這個賈老板的所有秘密,一定都在那蓮池下。
可摸遍書房裡裡外外,聞聲硬是沒有找到那“門”被賈老板藏在了哪兒。
書房外傳來一陣巨大的爆鳴聲。她草草設下的束縛陣破了。
聞聲奇了怪了,臥房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還能不在書房?!
一陣劍風而至,聞聲就地一滾,絞儘腦汁回想還有什麼相關線索。
假如自己是賈老板,她會把門藏在哪兒?
宋昭昭這一次來勢更加洶洶,聞聲躲得也不複之前從容。
那邊的混戰隨時可能結束,場麵還不知怎樣失控,等賈老板緩過來……必須速戰速決!
“你知道通道在哪?”
聞聲問逮著她死咬的宋昭昭。
“少廢話、交出鑰匙!”
聞聲反守為攻,“要麼合作,要麼等變成魔物的賈老板追來!”
宋昭昭看了眼她,當機立斷轉身朝另外的地方疾馳。
聞聲一步不落地跟上。
宋昭昭引她來到了廚房。
就賈老板那個風度翩翩的作風,會把通道留在這兒?!
聞聲靠近櫥櫃,在一盤白胖胖的白饅頭下麵,摸到了鑰匙口——老邪死缺,竟真設在了這兒!
“賈宗人早年清貧——小心!”
不用她說,聞聲閃身進門,跌入了陣中。
偷襲她的正是蹲守在這裡的另一個貴賓席考生。
好哇好哇,一個兩個的都喜歡玩偷襲。聞聲捂著胳膊,廚房狹窄不好躲避,被那人陰到了。
入目一個簡簡單單的小院,比賈老板自己住的樸素多了。
安靜。
天空閃著粼粼波光,這裡竟是白天。
聞聲掏出麵鏡子整理儀容儀表,邁腿往裡走時,另外兩個家夥也進來了。
一手拉住一個橫衝直撞的青衣弟子,進到這裡麵,她們的變裝竟也消失了。
“講點禮貌好不好?你們是登門拜訪,不是強盜!”
聞聲說罷鬆開兩人,自己端端正正走到門前,扣扣兩聲,輕聲問道:“馮夫人,你在嗎?”
宋昭昭抱劍而立,臉轉過一邊翻白眼。
“欸、欸?”
“夫君,不是你嗎?!”
裡麵傳出個小小的、怯生生的聲音。
“晚輩有事求見,馮夫人,能開開門嗎?”聞聲口氣愈發輕柔。
半響,緊閉的大門,打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
裡麵的人臉貼在門上,透過縫隙在看她們。
宋昭昭和那男弟子倒吸一口冷氣,宋昭昭甚至連手都已經放在了劍柄上。
好在那道小縫,隻夠婦人看到聞聲一個。
仿佛是確定了沒有危險,門一點點打開,露出裡麵的婦人。
如果那還能夠稱之為人,的話。
不怪宋昭昭她們倒吸涼氣,這婦人瘦瘦小小,滿頭銀發雜亂,眼窩深陷,一張臉幾乎就是個骷髏。全身上下隻剩下一把枯槁的皮骨頭,被包裹在長長的、泛了舊的華美衣袍裡。
聞聲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對她說,“香蓮,我替她來看你了。”
香蓮接收到這個笑,整個人活泛了一點,但還是像個老而不死的骷髏,舉手投足間露出僵屍般的遲鈍和不協調。
“那,請進吧。”
香蓮給他們倒了茶——一坨黑乎乎的早就黴化了的,茶葉。
聞聲麵不改色拿起,細抿一口。
宋昭昭和那位男弟子,卻是怎麼也下不去口。
骷髏眼睜睜地盯著她倆,泛黃的眼球夾雜著突起的青筋,一眨也不眨。
“喝呀,嗬嗬……你們喝呀?”
宋昭昭端著杯子,緊緊盯著裡麵那團晦物,眉毛都要打結了。
房間的溫度不知不覺降低。
“夫人這茶香甜甘冽,好茶。”
聞聲出聲,轉移了馮夫人的注意力。同時在底下朝宋昭昭踢了一腳。
大小姐兩眼一閉,視死如歸地屏氣咕了一口。
男弟子也有樣學樣。
欸,彆說,宋大小姐放下杯子,眼裡全是震驚。還真如聞聲所說,甘冽有回香,是好茶!
嘗了茶,馮夫人就主動和他們聊了起來。
“夫君呢?他在外麵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