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落懷中 清澈烏眸溢滿慌亂(1 / 2)

翌日,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簾溜了進來,散開一圈圈淡淡的光暈。

床頭的手機嘀嘀作響,薑筱從困頓中悠悠轉醒,掙紮著爬起來,一巴掌摁住正在顫動的手機,憑借長期的肌肉記憶熟練掛斷了電話。

迷迷糊糊睜開眼,陌生的環境讓薑筱呆住好一會兒,直到昨天的記憶如同海嘯般洶湧而來,她才想起來了自己乾的好事。

薑筱雙手攥住頭發揉了揉,無語得想打人,這叫什麼事嘛!

昨晚她多次嘗試呼喚係統,試圖弄清楚那句“但是”是什麼意思,但是全然無果,係統像之前一樣,美美隱身了。

薑筱發泄般狠狠捶打幾下枕頭,可是仍然覺得不解恨,剛想動腿踹幾腳被子,門外驟然響起一道敲門聲。

不用問,都知道是誰。

薑筱安靜下來,掛起一副官方的微笑,打開臥室的門。

周祁深穿著一身正裝,似是剛要出門上班,門開後,他上下打量幾眼薑筱亂糟糟的雞窩頭,以及空蕩蕩什麼都沒穿的下半身,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聽王姨說,你睡了一整天?”

從他的話裡,薑筱察覺出一點不對勁來,但還是很疑惑:“啊?我有睡這麼久嗎?這不是才早上嗎?”

陽光都才剛從窗簾裡照進來呢。

周祁深敲了敲表盤,說:“已經下午四點了。”

他早晨去上班後,午休時給家政阿姨打了個電話,得知薑筱一直沒出過臥室門,敲門也沒人應,還以為她出了什麼事情,便讓阿姨拿了備用鑰匙開了門,誰知道她隻是睡得太死,沒聽見動靜而已。

稍微放了心,但還是提前下班趕了回來,沒想到她是真能睡,居然一覺睡到了下午四點。

薑筱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這穿戴整齊的模樣,哪裡是要去上班啊,明明是上完班回來了。

而那照進來的陽光也不是晨曦,而是黃昏。

怪不得她感覺身體格外的疲憊,原來是睡太久的緣故。

薑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訕訕道:“可能是昨天折騰太晚,累著了。”

聞言,周祁深眼眸微闊,抬手搭在門框上,歪了下腦袋,俯身笑著看她:“下午四點的早餐,不知道老婆想吃點什麼?”

兩人的距離陡然拉近,他話裡的揶揄正大光明,吊兒郎當的調侃語氣,再配上那聲低沉的老婆,使人不自覺屏住呼吸。

薑筱濃密的眼睫輕顫,匆匆低下了頭,試圖隱藏清澈烏眸中溢出來的微微慌亂。

周祁深沒聽到回答,尾音加重,緩緩上揚:“嗯?”

隨著他上半身慢慢前傾,俊朗的五官也在薑筱的眼前慢慢放大,逼得她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

壓低的頭顱也壓根不敢抬起,生怕一不小心與他狹長的桃花眼對視,暴露了她被男□□惑,有一瞬間悸動的事實。

“隨、隨便。”

倉皇落下這句話後,她啪一聲把門合上。

門板與鼻尖險些擦肩而過,周祁深應激地閉了閉眼眸。

再睜開眼時,除了一片純白,什麼也沒有。

一門之隔,薑筱大步走進浴室,往臉上撲了兩捧冷水,用力拍了拍臉,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然而越想清醒,反而越無法將那張笑臉從腦子裡甩開。

薑筱盯了兩眼鏡子裡紅彤彤的臉頰,懊惱極了,她這個容易對帥哥上頭的壞毛病,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改掉啊?

不不不,愛看帥哥是女孩子的天性,要怪也該怪周祁深才對,沒事笑那麼好看做什麼。

冷靜下來後,薑筱快速洗漱完,穿戴整齊,慢悠悠走進客廳。

廚房的水龍頭開著,迎著聲音尋去,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正在清洗餐具,聽到動靜扭頭看過來,溫和一笑:“薑小姐您醒了?先過來吃飯吧。”

餐桌上擺了幾樣偏清淡的中餐,一式兩份,看起來色香味俱全。

薑筱張望了一下四周,沒有看到那抹身影,“周祁深呢?”

“先生去洗澡了,交代過讓您餓了先吃,不用等他。”

薑筱點了點頭,移步在餐椅上坐下,“請問你怎麼稱呼?”

“我是周先生請來專門負責做飯的阿姨,薑小姐叫我王姨就好。”王姨長相和藹,打扮得很乾淨整潔,說話溫柔,看上去便很好相處,做的飯菜也好吃,薑筱每樣嘗了一口,口感和味道絲毫遜色於外頭大廚做的。

睡了一整天,薑筱是真的餓了,破例地多用了半碗米飯。

她吃飯慢,一口一口遞到嘴邊,講究一個細嚼慢咽好消化。

正當她吃得認真時,前方突然傳來周祁深的聲音:“吃完飯,陪我去辦點事。”

薑筱下意識停下了吃飯的動作,抬頭看過去。

周祁深環胸靠在牆邊,看上去剛洗完澡不久,腦袋上搭了塊毛巾,濕潤的頭發還滴著水,身上的黑色浴袍一絲不苟,係帶結結實實綁在腰際,沒有露出來一絲一毫不該露的肌膚。

薑筱心歎可惜,在自己家,乾嘛捂這麼嚴實?

不知道他站在那看了多久,薑筱有些拘謹問:“辦什麼事?”

“出席一場私人宴會。”

薑筱呆在原地,這意思是讓她做他的女伴嗎?

心裡頓時冒出一萬個不願意,剛想拒絕,周祁深就轉身往臥室走去,並未有過多的解釋。

很顯然,除了答應,他沒給她第二個選擇。

一時間,薑筱感覺碗裡的飯菜都不香了,

十分鐘後,周祁深收拾妥當,換了身藏青色西裝,出現在了飯桌上。

“我不去!我頭沒洗,妝沒化,好看的禮服也沒有,簡直醜死了,我才不去呢。”薑筱滿臉抗拒,試圖做最後的抗爭。

周祁深端碗的手一頓,抬眸打量幾眼她素淨的臉蛋,因為沒化妝加上熬夜,眼下冒出烏青,所以看上去有些許的憔悴,但先天的外貌優勢擺在那,絕對跟她口中的醜字沾不上邊。

默了幾秒,他漫不經心地吐出幾個字:“不去?不去也行。”

薑筱眼睛一亮:“真的嗎?”

周祁深淡淡接話:“我可以去找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