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冬:“……殿下,我的意思是,女子一般都內斂含蓄又被動,她心悅於您,可您久不見她,她心裡有了怨氣,更怕高攀不起您,於是故意做出這些事來,想逼您去見她——這也不是不能理解。”
“畢竟是女子,女兒家家總喜歡心上人哄著些。”
旁邊的丫鬟小廝也連連點頭,覺得管家說得很有道理。
“你是說她跟人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隻是為勾本殿下去見她?”顧譎覺得有點壞事了,上次回城戲演得太過,現如今府裡的下人都信她對那個沈殮真有意思了。
……她在眾人眼中,難道如此饑不擇食嗎?
而這沈殮,竟然還如此多的心機。
顧譎咬牙切齒,拍著扶手罵道:“放浪!”
夢冬夢秋連忙告罪,勸她要平心靜氣。
下人們也跪了一地在磕頭。
“靜不了…”顧譎仰天喟歎道。
一想到她往後就要頂上個“心悅一姿色平平窮秀才”的名聲後顧譎就覺得自己真是倒了血黴,竟然攤上了這麼一個禍害。
累得她當天夜裡覺都沒有睡好,夢裡全是朝臣們笑她荒唐。
第二日起身後用餐都比往日少了一半,越想越覺得窩火。
管家夢冬根本不知其中關竅,還以為她寢食難安是因為心裡記掛著與沈殮的事,不知道要什麼理由邀人見麵,於是非常好心地提醒道:“殿下,那沈小姐還住在常嬤嬤小院裡呢。”
去串串門的事,不用為難。
“……”顧譎聽後痛苦地閉了閉眼,心中暗罵自己當時非要做什麼大善人,好端端要把的房子借給沈殮那廝住。
是,她當然知自己並不是真心喜歡沈殮,隻是拿沈殮當了擋箭牌。
畢竟她的身份惹人眼,和誰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總要被有心之人一一記下。
當日自己那麼堂而皇之的與沈殮那窮酸秀才結伴回城,想也不想就知會引來多少人的注意,不隨口編造幾句謠言,對旁人說自己與沈殮如何如何的話,誰能信她堂堂一公主,被人綁上山了後竟不反抗,也不秋後算賬?
當時她想的是沈殮不喜歡女子,她這般汙了沈殮名節是有不妥,但她與沈殮分道揚鑣後不會再有往來,二人又都是女子…待時日久了,彼此婚嫁了後這事也成不了沈殮的汙點。
當然,這幾年或許也會有人拿此事在沈殮跟前議論。
她是跋扈,卻十分講理。
知道自己這事兒做的有點虧心,所以才借了房子給了對方一個落腳處。
結果這人扮豬吃老虎,把自己差點忽悠瘸了。
而自己編造的故事又如此勾魂奪魄,讓人信服,使得月餘之後她的家臣們還在為她關注此人,甚至要為她出謀劃策。
…當真是撿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