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回到客棧，小蝶整個人心力交瘁。

阿冉還是原來的樣子，慵懶地倚靠在櫃台上，漫不經心地撥弄著算盤。看到小蝶回來，她彎了彎眼睛，紅色的唇揚起好看的弧度。

“回來了？”

這幾天的夜裡，小蝶可被阿冉折騰怕了。雖說這是她自己做的夢，但心中還是忍不住遷怒。

小蝶“哼”了一聲，沒有理她。

阿冉也不惱，撐著下巴看她，眼睛裡水波瀲灩的，跟夜裡折騰她的時候一樣。

小蝶紅著臉跑上了樓。

雲瑕跨進店裡，便看見這一幕。阿冉見她進來，笑容微斂，挑著眉跟她揚了揚手。

雲瑕衝她點了點頭，而後也上了樓。

小蝶將行李收拾好，換下趕路時沾了塵土的勁裝，換上了平時穿的衣服。她換好衣服準備下樓，卻突然覺得哪裡不對。

對了！小蛇！

她將屋子裡裡外外翻了個遍，都沒看到小蛇。

難道是小蛇怕人，在靠近客棧的時候就偷偷跑了？

小蝶心裡有些低落。

她平複了心情，走下樓幫著招呼客人。

一天的時光很快過去，晚上小蝶關了店門，回頭便看見她的兩個好姐姐都在看著她。阿冉撐著下巴靠在櫃台上，雲瑕則倚著樓梯，兩個人的目光都很火熱，惹得小蝶心跳微微加快。

“那個……”小蝶撓了撓臉，“你們為什麼這麼看我呀？”

阿冉眯了眯眼，“小蝶，如果我和掌櫃的掉進水裡，你會救誰？”

“我……”

小蝶無法回答，因為她不會遊水。但是看著二人莫名認真的目光，她突然感覺有點緊張。

看她這副樣子，阿冉勾勾唇角，“開玩笑的。”

還沒等小蝶鬆口氣，阿冉接著說：“不過小蝶確實是個花心的孩子呢，白天和掌櫃的親親我我，晚上睡覺卻夢到和我親熱。”

小蝶倒吸一口涼氣，懵了片刻，然後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麼，脫口而出道：“所以你真的是蛇妖？！”

阿冉不置可否，雲瑕的臉上也沒有驚訝之色。

“掌櫃的，你也知道這件事嗎？”

雲瑕點頭，“我之前知道她有秘密，但這件事是她方才告訴我的。”

“所以……”阿冉挑眉，“我之前問你的那個問題，你有答案了嗎？”

小蝶不知道她指的是哪個問題。

是問她喜歡誰，還是希望誰吻她。

她隻知道，麵前的兩個人，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一個都無法割舍。雖然說出來可能會讓她們不滿，可這就是她真實的想法。

她喜歡掌櫃的，也喜歡阿冉。

小蝶咬牙，將自己的想法告知了她們，然後就閉上眼睛，等待迎接她們的怒火。但過了半天，她們都沒有出聲。她沒忍住睜開眼，本以為的情景並沒有發生，她對上的是兩雙溫柔的眼睛。

“小蝶，我很開心，你沒有說謊騙我。”雲瑕放柔了聲音。

“是呀。”阿冉撐著下巴，“原來我們小蝶真的是個花心的孩子呢。”

“你……你們不生氣嗎？”

“生氣嘛，還是有的。”阿冉歎了口氣，稍微正了正神色，認真地看著她，“但是於我來說，最重要的還是你。如若你說你隻喜歡我，我，我不擇手段也要將雲瑕趕走，讓你隻屬於我一人。”

聞言，雲瑕微蹙眉，斜了她一眼。

阿冉並不在意，接著道：“可是你說你也喜歡她，所以我願意讓步。我活了不知多久，隻遇到你這麼一個傾心的人，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舍得你傷心。”

“我也是一樣的想法。”雲瑕看向小蝶，“小蝶，我知道你感激我救你，但對我來說，你何嘗不是我的救贖呢？”

雲瑕垂下眸子，“我同你一樣，無父無母，一直是一個人。是你，讓我有了牽絆，讓我願意離開江湖，隻為了給你一個落腳之處，給你一個家。”

“小蝶，我心悅你。我願意與她分享你，不是我大度，而是因為我尊重你。”

她們兩個是多麼驕傲的人呀，一個是武功超群的女俠，一個是修煉成人的蛇妖，不論放到哪裡都是令人仰望的存在。如今她們二人為了她而讓步，將自己的心捧給她看，這如何能不讓她動容呢？

小蝶的眼眶都有些濕潤了。

“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