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 這麼多年來,您一直不肯成親,不……(2 / 2)

當年荊州彆後,謝瑾大病一場,纏綿病榻好幾個月。

正因如此,即便謝瑾多次表示此事並非郗歸之錯,謝墨還是一直對此感到不平,對郗歸很是不喜。

更何況,他本就深惡郗岑,對郗歸難免會有幾分恨屋及烏的味道。

謝瑾聽了謝墨孩子氣的拒絕之語,蹙眉說道:“她不僅是郗嘉賓的妹妹,也是你姊夫的妹妹。更何況,就算她是嘉賓的妹妹又怎樣?嘉賓曾對你傾囊相授,去年你領廣陵相一職時,朝中多有異議,嘉賓還為你說過話,難道你都忘了嗎?”

謝墨不敢懟回去,隻嘟噥著說道:“如今朝野上下,哪個不是要跟桓家、跟郗岑撇開關係?為此,您還讓兩個妹妹離婚歸家。現在怎麼又要去沾惹郗岑的堂妹?誰不知道郗歸雖是郗家二房的女郎,卻是在郗岑身邊長大的?”

謝瑾咳了一聲,冷聲說道:“這件事沒得商量。你此行要去的,是郗司空當年營建的京口。護送郗氏女郎過去,回頭跟郗家舊部說起,好歹有一份香火情在。你下去安排吧,等安頓好後,跟子胤那邊說一聲,接了郗氏女郎一道出發。”

“郗氏女郎郗氏女郎,您撇得倒清!有本事在心裡也撇清啊!”說到這,謝墨突然臉色一變,“叔父,這麼多年來,您一直不肯成親,不會就是等著郗歸離婚的這一天吧?”

謝瑾聽到這句話後,藏在寬袍大袖裡的手倏地緊握成拳,麵上卻不動聲色地看向謝墨,直盯得他答應下送郗歸去京口的事,忙不迭地起身告辭。

謝墨離開後,屋裡靜悄悄的,阿辛悄無聲息地收走謝墨用過的茶盞。

謝瑾看著他的動作,半晌,才鬆開了緊握的拳頭。

是在等郗歸嗎?謝瑾也不知道。

他隻知道,自打郗歸在荊州說出那句“到此為止”後,他就再沒了成親的念頭,他不願意與旁人結為夫婦,永遠都不會願意。

最痛苦的時候,他也曾想過打敗郗岑,用事實證明郗岑的選擇是錯誤的,讓郗歸為當日的做法感到後悔。

可即便那時,他也沒有想過另娶他人。

然而,當郗岑真的在權力鬥爭中落敗後,謝瑾鬆一口氣的同時,卻並沒有如想象中那般感到大快人心。

他與郗岑,由於政見不同的緣故,不得不角逐,不得不爭鬥。

但捫心自問,他們一絲半點都不想傷害郗歸。

可惜的是,這不僅僅是謝瑾與郗岑兩個人的鬥爭。

他們身前身後,有太多的人,太多的勢力。

到了圖窮匕見的那一刻,無論勝者還是敗者,都早已騎虎難下。

他們還是傷害了她。

謝瑾不敢再奢望擁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