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愧 我問心無愧。(1 / 2)

謝墨沒有說話,他性情直率,卻並非不通世務。

郗歸向來與郗岑要好,即便他內心對郗岑的謀逆之舉深惡痛絕,也絕不會在這種時候,當著郗歸的麵宣之於口。

郗歸倒是為謝墨的反應驚訝了一刹,畢竟,從前在荊州的時候,他們二人年紀相仿,觀點卻頗有不同,在一起時常常辯得針尖對麥芒,到後來,已然是條件反射般地互相頂嘴了。

歲月不饒人,他們果然都長大了。

郗歸有些唏噓,她喝了口茶,主動開口切入正題,想試探謝墨的態度:“劉堅是怎麼說的?”

“劉堅聲稱自己並非莊園主人,流民軍的首領另有其人,要叔父親自上門才肯相見。”

“哦?他這麼說話,你竟然沒有動手?”

聽到郗歸略帶譏諷的話,謝墨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年少時在荊州鬥嘴的日子。

他定了定神,答道:“流民中有人練出了不亞於百煉鋼的奇兵,倘若此事是真,我倒不好與他們翻臉。更何況,這些人畢竟是郗司空舊部之後,我絕不會在京口與他們鬨起來。”

說到這裡,他再次勸道:“女郎知道,我與叔父都是極敬佩司空的,北府後人若肯效力,我必定帶著他們抗擊胡虜,拱衛江左,絕不會墮了司空的聲名。”

“是嗎?”郗歸低頭撥弄茶盞,“謝億當日北伐慕容燕,也是如此地雄心勃勃,可結果如何呢?”

謝墨對此無話可說。

謝億北征之敗,是陳郡謝氏無法抹去的恥辱。

當日謝億任西中郎將,總攬藩任之重,卻不僅大敗而歸,還險些被嘩變的將士們殺死。

歸根到底,郗歸壓根不相信謝墨能真正將劉堅等人收為己用。

就連她自己,也隻有憑借著郗家三代人的積累,才能勉強一試。

但眼下,她並沒有必要與謝墨說得這麼清楚,他不會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