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 不日便會有人來查,你好自為之。……(1 / 2)

“老朽無能。”王含一見到郗歸,便擺出一副自責之態。

然而,儘管他說著如此謙卑的話,但作為當今皇後的父親,麵對郗歸這樣一個小小的女郎,王含依舊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傲氣。

於是就連那自責也變成了傲慢,生硬地砸到郗歸麵前。

郗歸輕揚嘴角,仿佛對他的態度一無所知:“刺史何出此言?京口的老老少少,可還都要仰仗您呢!”

王含聽她這麼說,稍稍舒緩了神色。

他撫著胡須笑了兩聲,開口說道:“老朽奉聖人之命治理京口,自然要為聖人分憂。隻是如今有件為難之事,不知該如何處理?”

他看向郗歸,等著她的反應,但郗歸卻笑而不語,遲遲不肯接話。

“嗬嗬。”沉寂之中,王含扯了扯嘴角,眼神從周遭的將士們身上掃過,最後收回視線,沉聲問道,“今日地動過後,京口突然出現了不少青壯男子,均是從北固山而來,又與女郎一道聚集於此。敢問女郎,這都是些什麼人?又因何在此?”

郗歸不緊不慢地開口,似乎並沒有被王含的語氣影響到:“郗歸不才,並不知這些人從何而來,緣何在此。”

“你——”王含伸手指向郗歸,當下就要開口質問。

郗歸做了個且慢的手勢,平靜地說道:“昔年曾聽家中長輩說過,永嘉亂後,北方生民塗炭,百姓隻好南行避難。然而南來之路多有艱險,流民們為了生存,往往結成幫派,互相扶助。想來這些男子便是當時幫派中人的後代,所以才會在地動之時出麵救人。”

王含冷笑一聲:“幫派之人?什麼幫派能藏著這麼多青壯?可彆是反賊才好。”

郗歸抬眼說道:“刺史慎言,不要傷了民心。”

“嗬。”王含冷笑一聲,索性轉了話題,“這麼多人,我是必定要給建康、給台城一個交代的,女郎可想好了。如此多的青壯,總不會是憑空出現的,隻要他們在這世上存在過,就一定會留下痕跡。隻怕到時候查出證據來,前賬後賬一起算,反倒牽累了郗氏一家老小。”

“前賬?”郗歸看向王含,知道他指的是郗岑落敗之事。

她本能地有些惱怒,想代阿兄反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