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裡，談許開學以來第一次在中午的時候如此迅速的吃上合口的飯。
他吃完滿足地望著秦褚：“你找我想問什麼？”
秦褚這頓飯也看得滿足，談許吃得香，有時候眼睛都會彎起來，和平時完全不一樣。
秦褚：“如果，我說如果，我暗戀的人在和我網戀，我該不該表白。”
談許眨眼，要素過多，等他捋捋。
“你暗戀的人在和你網戀？”
秦褚點頭：“對。”
談許腦子亂了：“先暗戀的還是先網戀的？”
秦褚：“先網戀的。”
談許不懂了，既然是先網戀了，為什麼還要去暗戀。
秦褚咳了一聲：“是這樣的，我自卑，我怕他不喜歡我。”
談許遲疑：“你...自卑？”
秦褚點頭，就他們隊的八卦來說，今年新生最顯眼的就談許了，他比不過。
雖然談許太低調且不容易接近，現在會注意談許的人不多，大多都是在路上遇見然後感慨一句好絕的帥哥。
秦褚：“很自卑，他太好了，長得好，脾氣好，超級可愛，想給他表白的人太多，不過他都沒答應，也從不加人家聯係方式，你覺得我什麼時候給他表白然後說開這件事比較好。”
他要忍不住了，這種對象就在眼前，他卻不能抱，不能給他買飯，不能給他買花錢，不能給他洗衣服，甚至連叫起床都沒立場的生活，他一天都忍不了。
秦褚眼裡藏著渴望，他問：“我能和他網戀不知道有多幸運，你有什麼辦法嗎？”
談許抽出紙巾擦乾淨桌子：“你直接去說啊。”
秦褚黯然：“是這樣的，我之前不知道他是我對象，給他的印象不太好，他會不會不接受我啊。”
談許想起秦褚之前的樣子，確實該印象不好。
談許：“要不你試著反過來。”
秦褚：“怎麼反？”
談許：“你試著讓他來發現這個事情，嗯...不過這樣的話決定權就在對方手上了，你先想清楚，你給他的印象到底不好到什麼程度，有希望再說出來，不然你可能會掰。”
秦褚：“...好。”
好嚇人。
秦褚試探問：“如果換作是你，你會怎麼樣。”
談許：“換作我？我都不知道對方現在對你的印象是什麼？”
秦褚回想，然後道：“神經病。”
談許：“...什麼？”
秦褚麵無表情說：“對方覺得我是神經病。”
光是網上給他吐槽過的就有他恐同，有病，事多，不近人情，不會說話。
這是什麼地獄印象。
談許卡住，第一次覺得接不了話。
“要不你先扭轉一下你這個...神經病的形象。”
到底是哪個神仙，居然和他有一樣的想法。
談許覺得這個話題他聊不下去了，感情顧問遇到了難題。
“你吃好了嗎？我想回去睡午覺。”
秦褚看時間，知道談許今早累到了。
“好，走吧。”
談許看著秦褚和他一起上了樓，他頓了一下問：“你也要睡午覺？”
秦褚：“嗯，賽程出來了，我下午有兩場比賽，一場組內一場組外。”
談許：“哦。”
教官們速度真快，這麼快就統計完了並且排出了表。
回到寢室，談許隨意洗了洗然後爬上床拉好簾子。
秦褚望著床簾，覺得真礙事。
他坐著，沒一會他手機響起。
他男朋友發來的。
【哥哥，問你個問題，就是如果一個人他網戀對象恰好是現實裡認識的人，他先知道了，在此之前他給對方的印象太差，他該表白嗎？他會失敗嗎？】
談許發完又補充了一些：【這個人整體條件還行。】
【但是有點神經病，態度說變就變，之前冷酷無情，現在又努力表現溫和。】
【他能去告白嗎？】
秦褚看完，這口氣差點沒上來，他覺得不能。
他要是覺得能他早就上了。
什麼等最後一個捶死的證據都是他給自己的拖延。
他最多拖延到那個時候。
秦褚心想，到時候必須要采取措施了。
秦褚深吸氣，望著那邊的床簾打字：【寶寶，如果是你，假設你是那個被他暗戀的人，他表白了你會同意嗎？】
談許斬釘截鐵：【不同意！】
這是什麼考驗人性的問題，就他室友那個態度，他記仇。雖然不是什麼大仇，但是對方恐同！
死都不能同意。
對方也不可能給他告白。
談許發完聽見外麵一聲巨響。
他立刻拉開簾子看過去，秦褚正站著，他的凳子摔了。
秦褚注意到了談許，努力笑起來：“抱歉，沒坐穩，打擾到你了。”
談許被笑得一激靈：“沒事。”
他拉上簾子。
他男朋友發來消息：【為什麼不同意？】
談許試著想一下：【這個人談戀愛太差勁，不適合。】
他回憶了一下：【話都不會說，如果我是他暗戀的對象，這在一起得多累啊，情緒不正常，不高興的時候冷著一張臉，高興又笑起來，神經兮兮的。】
秦褚看完選擇原地去世。
這天把他聊死了。
談許等了會困了，他發消息：【哥哥，我困了。】
秦褚：【先睡覺。】
談許：【我下午沒事了，可以多睡一會兒。】
秦褚心又碎了一下，這代表談許下午不會去看籃球賽。
秦褚隻能回：【好。】
談許：【哥哥，等我下午摸魚給我們畫個頭像。】
秦褚知道他男朋友會畫畫，以前也猜過他男朋友是學美術的，現在看來畫畫應該是興趣愛好：【好，我很期待。】
談許：【午安。】
秦褚：【寶寶午安。】
秦褚在寢室坐到了下午球賽要開始了才出門，他再次看著那個密不通風的簾子，覺得之前的自己腦子智障了。
然後帶著不舍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