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離心 死在老夫手裡,真是祖上積德(1 / 2)

胭脂債 一度君華 3367 字 8個月前

江清流這幾天都很忙,百裡辭楚被囚禁一事,對他提高威望確有很大助益。江隱天態度還是很積極的,每日會催促他抽出時間練功,早日恢複內力。江清流自然知道這是重中之重,每日也會和薄野景行練功一個時辰。

他忙得一天隻睡兩個時辰,薄野景行卻閒得蛋疼。每日裡她就在沉碧山莊轉來轉去,單晚嬋有空會來陪她,偶爾小軒窗前,單晚嬋繡花,薄野景行喝酒。

心情好的時候她會給單晚嬋畫畫像,這老賊工筆丹青極為擅長,單晚嬋把她畫的畫裱起來掛自己臥房,竟也滿像回事兒。

百裡天雄趕來的時候,沉碧山莊裡已經彙集了無數德高望重的江湖前輩。百裡天雄據說年已過百,他是晚年得子,對百裡辭楚一直以來寄予厚望。其愛子之心自然不必言表。

這時候跟一眾武林同道打招呼,他神色一直非常凝重。麵對江清流等人,他倒是一派長輩風範,並未因百裡辭楚一事責難諸人。江清流也隻是按禮將他迎入山莊。

一群人在聚賢廳,單晚嬋在薄野景行院子裡澆花。那些胭脂花株形如同芭蕉,高大且根係肥厚,想必開花的時候也是極儘豔美的。

薄野景行在院中的梅樹下自己跟自己下棋,單晚嬋時不時看向她。她身上穿著單晚嬋親自做的夏衫,她想要男裝,單晚嬋卻不能真給她做男裝。於是儘量撿了最簡單的樣式。如今她一身茶白,於梅樹下獨坐的時候,有一種莫名的鋒利俊朗。

“小媳婦。”薄野景行並沒有看向她,卻完全能感覺到她的目光。單晚嬋繼續給胭脂花鬆土施肥:“嗯?”

“老夫有個舊識,精通歧黃之術,改天有空讓她給你看看。說不定明年就能抱上大胖小子了。”她還觀察著棋盤,單晚嬋紅了臉,卻不由問了一聲:“真有此人?”

薄野景行冷哼:“老夫何人,豈會欺哄你一小輩?”

單晚嬋笑得不行:“好好好,依你。”

她也確實是想要個孩子了。

當天晚上,江清流還沒過來,想是被諸人纏著脫不了身。單晚嬋給薄野景行化好胭脂露,在她房間裡翻看賬本。前兩天江清流交待,欠著商天良的十萬兩黃金估計是真的要付給的。但是他們這一房,賬上銀子不多。

這麼大一筆錢,又不好全部讓族裡支出——數額實在太大。她隻有撿撿湊湊,看看目前能拚出多少銀子。薄野景行喝著胭脂露,外麵突然跌跌撞撞跑進來一個人,竟然是穿花蝶。

隻見他臉孔烏青,嘴角流血,四肢腫脹,生生地失了人形。單晚嬋被嚇了一大跳,薄野景行上前兩步,一腳將他踩住:“乾嘛了這是?”

穿花蝶連舌頭都腫了:“苦……苦蓮子……下毒……”

薄野景行大怒:“你沒報老夫名號嗎?”

穿花蝶簡直是痛哭流涕:“你沒告訴我名號啊——”

“哦?”薄野景行很嚴肅地想了想,“老夫忘了。”

……

幸好商天良還在,薄野景行把穿花蝶拎過去。商天良頭上還包著藥紗,他當然不肯醫治的。薄野景行又沒錢。但是當薄野景行把他狠揍了一頓,再用切肉的銀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時候他就肯了。

商天良的醫術不是蓋的,再加之苦蓮子也沒下什麼曠世奇毒。穿花蝶麵上的烏青很快就消了下去。薄野景行拎著他走了,商天良摸摸脖子,還想不通,也是自言自語:“這胭脂女藥效還可以啊,怎麼會失敗成這樣……”

第二天,當穿花蝶再次被放出去尋找苦蓮子的時候,他抱著薄野景行的大腿,哭得形象全無:“景爺,您是我親爺爺,您饒了小的吧!!”

薄野景行一腳踹過去:“麻溜地滾!”

穿花蝶這次是豁出去了:“我死也不去了!”

薄野景行把他揪起來,也緩和了語氣:“好吧,不去就不去,哭什麼。那你去找鯨雲島魔姥姥吧。”

穿花蝶哭得哽氣倒咽,半響擦著鼻涕站起身,帶著哭腔道:“我還去找苦蓮子。”

薄野景行摸摸他的頭:“乖。”

鯨雲島魔姥姥,傳聞百歲不老,尤擅采陽補陰,平生最愛采花賊。

百裡天雄過來之後,江清流倒是有點為難。晚上他過來找薄野景行練功時也是神思不定。薄野景行何等人,哪能不知道他在煩惱什麼:“沒有人證指控百裡辭楚啊?”

江清流任由內力在自己經脈之中暖洋洋地經過,半晌才嗯了一聲。嗯完之後,他突然問了句:“有沒有什麼好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