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我對上他晦暗不明的視線。……(1 / 2)

身揣‘極度恐男症’這個副作用的我現在有些大事不妙。

視線落在太宰身上的那一瞬間,我的身體已經不自覺地抖如篩糠,可他甚至還沒有觸碰到我——他僅僅隻是邁著一貫優雅閒散的步伐朝我走來,微微俯身,向我伸手了他的手。

我以跌坐在地的狼狽姿態揚頭盯著他那隻白淨修長、骨節分明、漂亮至極的手,全身居然開始痛。

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是跗骨之蛆的痛,是粉身碎骨的痛,是心臟被子彈貫穿的痛。

“哈哈哈晴子不會還在回味聖潔的靈魂洗滌心靈的深入吧?”麻衣的調侃在此刻像我的救星。

我看向麻衣,努力狀若無事的,簌簌發著抖想要自己從地上爬起來。

太宰沒有給我自己爬起來的機會。他抓住了我的手,以溫柔的十指相纏的姿勢把我輕輕拉了起來。

撕—心—裂—肺,這個詞每一個字,在這一刻我忽然就切身體會了。

可是我明明完好無損,毫發未傷。

而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

我跌倒了。太宰伸手拉我起來。就是如此簡單。但我……痛到快要無法呼吸?

我確定沒有受傷。但是疼痛在此刻卻如此的真實。這就是‘極度恐男症’的威力嗎?可怖如斯!

【阿統你確定之前使用頭兩個道具的那個疼痛副作用真的沒有隨機帶過來?!】我詰問我的係統。

它篤定地否認:【絕對沒有。你現在的所有症狀都是‘極度恐男症’的副作用啦,隻是可能麵對不同男人的時候症狀也會不一樣?】

“小晴剛才是不是想躲開我?”太宰黏黏糊糊地抱著我,眼神冰涼而溫柔。我對上他視線的那一瞬間,痛出了眼淚。

太奇怪了。我居然,痛出了眼淚。

仿佛涼絲絲的雨水,輕飄飄的恰好落在正在潰爛的傷口上,帶著冬日清晨薄霧的寒氣,激蕩起隱秘而徹骨的疼痛。

我微微紅著眼眶看他,用力的閉眼把莫名其妙的眼淚從眼眶裡眨掉。

太奇怪了。

我痛到快要無法呼吸,吸氣間仿佛連脆弱的肺葉都在淌血。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在無聲叫囂著——危險!!快跑!

像是有一輛時速120邁的跑車拉響刺耳急促的鳴笛,向我疾駛而來。

可我居然沒有躲。我站在高速公路的中央,居然朝著那輛會將我撞得粉身碎骨的車輛,迎麵而上。

——會死哦?

——我知道。可是這一秒我依然想抱住他。

就是這樣一種奇怪的鮮血淋漓的感覺。

是的。鮮血淋漓。似乎鮮血淋漓的我依然在渴求一個仿佛讓我痛徹心扉了的人的擁抱。

太奇怪了。這所有的一切症狀,感受,體驗。

“不知道為什麼,在你靠近的那一瞬間……”

我望著他鳶色的眼睛,誠實地回答:“心臟有一種被子彈貫穿的痛。”

在我說完這句話以後,他原本就蒼白的麵頰連最後一絲血色也沒有了。

濃鬱而深沉的霧氣彌散在他的眼底。

那一瞬間他的神情,簡直就像是——他曾經親眼看見過我的心臟被子彈貫穿一樣。

“下意識的想要躲開,但是又不想躲開。就像是,我是飛蛾,你是會將我燃燒成灰燼的火?我知道靠近你會死去,但是還是想要忍不住的靠近,已經被灼痛了卻還是撲扇著翅膀想要靠近。”

我輕聲的語速飛快的說,以此來轉移身上這些痛楚的注意力。

“和太宰在一起,不會真的被燃燒成灰,死的隻剩下一捧骨灰了吧?”我虛弱的用開玩笑的語氣揶揄他。

他垂下眼睫安靜地望著我,又露出了那種,沉鬱而悲傷到了極致,於是連眼淚都乾涸的神情。

“不會的。”潮濕而細密的吻落下,他溫涼的唇描摹我的眉眼。“這個世界。永遠都不會哦。”

我被他的吻刺痛,因他的吻悸動。

【哦~這該死的——致命的——轟轟烈烈的,愛情。】係統重新操起它華麗的詠歎調。

“啊啊啊你們倆太甜了,真是想讓你們原地結婚!”麻衣花癡地瞅了一眼太宰,捧著臉又看向被他摟在懷裡的我,化身尖叫雞。

“或者原地開房。”繪美理笑眯眯地加了一句。

我推開太宰狀似害羞的跑到了她們的身邊——身上的疼痛果然在遠離男人後消失了。

我彆過臉錯開太宰投來的委屈視線——雖然很喜歡和你貼貼呢太宰,但是容我緩一會兒真的要痛暈過去了!

我一點也不想當著麻衣和繪美理的麵被道具產生的副作用痛暈倒在太宰的懷裡,因為我幾乎都能想象這兩個女人的誇張語氣——

‘果然是昨晚太激烈了所以晴子一下子就腿軟了吧哦嗬嗬嗬嗬嗬’之類的!那不就徹底的翻車了嗎!

麻衣垂涎地瞥了一眼跟在我們不遠處的太宰,視線從他挺括的黑色長西服下那雙優雅而修長的腿——一點點上移,定格在他那沒有被襯衣的衣領和繃帶纏繞住的,泛著淡淡光澤、細致如瓷的脖頸——她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氣。

儘管大大咧咧並且喜歡犯花癡,麻衣和繪美理還是下意識的不敢對上太宰的眼睛。她們會不自覺回避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