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也確實如柳青梔說的那樣。
汙水處理廠這邊。
本該昏睡的霍正五人,全部清醒的站在廠房裡,眼睛裡不見一絲困意。
蕭向陽看了眼柳青梔的房間,那裡麵已經是空無一人:“真的不用管嗎?”
霍正說道:“趙嘉言大費周章地將柳青梔帶走,必然不可能是為了殺柳青梔。”
蕭向陽又道:“但是那些變異者呢,晚上出去,無疑是在找死。”
一旁的衛子明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他身上應該有某種特殊的藥劑,能讓變異者視若無睹。”
不然說不通他在將柳青梔帶出廠房之後,那些變異者像是沒看到他們一樣。
儘管天色昏暗,但是借著微弱的月光,當時一直在窗邊看著的衛子明還是觀察到了這種奇怪的現象。
霍正的房間和衛子明的房間相鄰,被加固過的鐵欄窗戶,剛好是正對著趙嘉言將柳青梔帶走的方向。
所以衛子明能看到的,他也能看到。
這也是霍正沒有跟上去的原因。
末世後的夜晚無疑極其危險,他們沒有趙嘉言的那種藥劑,他也不能因為柳青梔一個人就打亂隊伍原本的計劃。
原本還皺著眉頭的蕭向陽,在聽到衛子明這麼說之後,又見霍正麵色平靜,並沒有對此提起異議,擰起的眉毛也漸漸緩平下來。
霍哥一向都很有計劃,確定好的事基本十有八穩。
而拋開這一點不談。
衛子明在末世前就是實驗室的研究員,對各種藥劑十分敏感。
不然他們也不會在趙嘉言抽煙的時候,接收到衛子明的眼神提示,然後在之後一致裝睡。
一直沒說話的衛雯說了句:“還以為趙嘉言有什麼更莫測的目的,沒想到對方隻是帶走了柳青梔。”
話落,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她似笑非笑地看向蕭向陽:“我怎麼不知道你原來這麼緊張柳青梔。”
她這話一說完,除了衛子明,霍正和薑鬱都看向了蕭向陽。
霍正的眼神倒是平淡,並沒有什麼特彆的意思。反倒是薑鬱的神情有些微妙,隱著幾分晦澀的複雜。
蕭向陽冷笑道:“我會緊張柳青梔?這怎麼可能!”
衛雯見他這樣,也沒再多問。
她本意也隻是隨口調侃。
比起被趙嘉言帶走的柳青梔,顯然趙嘉言背後的那一股勢力才是他們需要注意的。
衛子明繼續說著自己的猜測:“趙嘉言耳朵上的那一枚製成耳釘的□□,絕不是普通人用得起,在趙嘉言背後的主導之人,極有可能與四大基地的人有關。”
且對方極有可能是四大基地的高層。
這後半句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其他人顯然也預料到了這點。
其實也無怪乎他們一開始就懷疑趙嘉言,對方出現得太巧合,又和刀疤臉那群人有聯係。
更重要的是,對方的耳朵有些紅腫,有著化膿的跡象。這種情況要麼是對耳飾感染,要麼就是耳洞沒打多久。
而無論是哪種情況,都說明了一點,那枚耳釘與趙嘉言接觸的時間並不長。
沒有誰會在逃跑的時候,特意穿耳洞,這本身就值得懷疑。
事實證明,他們的懷疑並沒有錯。
蕭向陽捏了捏拳頭,豁然開朗道:“怪不得今兒白日的時候,我越看那趙嘉言就越是覺得不順眼。”心裡還總是窩了一股莫名的火。
衛子明沉默了,兩秒後,他看著蕭向陽道:“有沒有可能是其他原因?”
“不可能!”蕭向陽斬釘截鐵道:“肯定是這趙嘉言自己討人厭!”
另一邊,正在開車的趙嘉言突然打了個大噴嚏。
他聳了聳鼻尖,嘴上嘀咕道:“看來是已經醒來了。”
以霍正幾人的意誌力,那藥效並不能管多久。
不過趙嘉言倒是不擔心霍正他們會追上來。
晚上到處都是變異者,要不是他無比熟悉這段路,再加上一直在給自己打針放血,這會兒追著他窮追猛撲的變異者就不隻是這麼幾百個了。
但即使這樣,這一路下來,趙嘉言差點翻了好幾車。
看著越來越多的變異者,趙嘉言一個急轉撞開了前麵幾個身體潰爛的變異者,罵罵咧咧打開車上的一個微型按鈕:“付容揚你這是什麼破藥劑,效果越來越微弱不說,繼續這樣下去,我還沒被咬,就已經在藥劑的副作用下成了真正的變異者!”
那邊的人不知說了什麼,趙嘉言認慫似的瞬間禁了聲。
付容揚?
柳青梔的眼睫動了動。
沒記錯的話,這人是南城基地地下實驗室的首席研究員,也是劇情中後期策反衛子明的人。
史萊姆很驚訝:“宿主,是書中的大反派耶!但是他為什麼要讓趙嘉言將你帶走呀?”
柳青梔:“這個問題問得好,我也有點好奇原因。”
史萊姆:“看來隻有見到付容揚才能知道原因了。”
柳青梔沒再理會史萊姆的廢話,放鬆身體,安靜地坐在後座當一個被“催眠控製”的柔弱普通人。
二十分鐘後,柔弱普通人柳青梔抵達瓦格監獄,一路被趙嘉言帶到監獄最深處的一間房。
從房間外圍的布局來看,被改造之前應該是一間審訊室。
走在前麵的趙嘉言將門推開,裡麵坐著的人站起身,對著他緩緩說道,“歡迎回來。”
這聲音微微沙啞,像歌劇院裡講述懸疑故事的話劇旁白,透著一種極近優雅、又極近詭譎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