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梔沒有理會史萊姆,徑直走向旁邊的洗漱間,然後就在盥洗台的旁邊的垃圾桶裡,看到了一對血淋淋的眼睛。
很快跟進來的史萊姆也同樣看到了這雙被剝除的眼珠,“果然是個變態。”
彆人在末世吃同類是因為沒有食物,而付容揚根本不缺吃食。
“顯而易見,是為了滿足某種病態的心理需求。”柳青梔沒有興趣探究付容揚背後的故事,吃飽喝足的他現在隻想好好睡一覺,安靜地當一個被關押的小白鼠。
至於其他的,無論是霍正他們幾人什麼時候來這裡也好,還是疑似霍霖的那道黑影會不會如付容揚所願而現身也罷,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睡了。”
柳青梔走到床上躺下,側身朝裡,背對牆角上的監視器躺平了。
過了幾秒,房間的燈被站在監視器另一端的付容揚關上了。
看著屏幕裡的灰色影像,付容揚的眼底浮動著一種晦澀的暗流。
他一路追查霍霖的蹤跡到這裡,用了些必要的手段讓那沒有腦子的刀疤臉服從他的命令,掌握了對這座瓦格監獄的控製權。
一開始在聽到刀疤臉這群人因為跟一人有衝突而去準備找這人所屬的拾荒小隊報仇時,他並沒有怎麼在意。
直到那十幾個蠢貨一去不回,直到昨夜他隨身攜帶的搜尋器上再次拉響霍霖蹤跡的警報,他這才上了心,讓趙嘉言戴上竊聽器混進這支隊伍打探消息,最好能儘快將小隊的人引過來。
他懷疑那群蠢貨的死與霍霖有關。
假設這種猜測成立,與那些蠢貨發生過正麵衝突的拾荒小隊,自然就成了突破口。
事實證明,他的方向並沒有錯。
這支拾荒小隊的領頭不僅是霍正,隊伍裡還有一個與霍霖有更親密關係的柳青梔。
去找小隊麻煩的那幫蠢貨被儘數滅口,這很難不讓他聯想到整件事情的背後是霍霖在暗處的手筆。
當然,也有可能是霍正五人合力剿滅的那群蠢貨。
但相比之下,付容揚顯然更傾向於這一切是霍霖所為。
在此前提下,比起霍正與霍霖那點微末的關係,顯然用柳青梔更能引出霍霖。
他需要和霍霖談一筆交易。
不過雖然是做著這樣的打算,但在沒有見到柳青梔之前,付容揚的心裡其實並沒有底。
畢竟在他所了解到的資料裡,霍霖與柳青梔在末世前的關係隻能用互不乾擾、沒有任何夫妻間的情誼來概括,而末世後以霍霖自身情況的複雜性,對柳青梔還存在情感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
不過他不願意放棄任何一個可能引霍霖現身的突破口。
他也在賭。
好在等他看到柳青梔之後,對方所帶給他的種種感覺,將他心底的不確定消散了許多。
付容揚伸出手,指尖撫上監控畫麵中側躺在床上的男人,微低的嗓音透著含著幾分笑意的沙啞:“但願你有讓霍霖現身的分量。”否則他很難忍著不對這漂亮的皮囊和身體做些什麼。
“宿主,那個付容揚肯定還在監控那端看著你。”
那種黏糊糊的像是被陰暗毒蛇盯住的感覺,簡直比它的史萊姆凝液還要惡心。
作為係統的史萊姆,即使不睡覺不休息也不會有任何的疲倦。
但柳青梔不行,特彆是他現在這個身體的健康程度連尋常人都不如。
柳青梔沒有再理會係統這個精力旺盛的小廢物,閉眼入睡了。
趁著現在沒人打擾他自然要好好休息,不然變動開始,就不得清閒了。
這邊,柳青梔沒有任何負擔的睡著了。
監控器的另一端,站了一會兒的付容揚走到沙發上坐下,目光轉向牆壁上懸掛的時鐘,看著上麵的分針一秒一秒的移動,周身都透著一種從容自若的耐心。
在時針從數字三知道數字四的時候,搜尋器突然發出了一道刺耳的警報。
付容揚唇角一揚,站起身看了眼監控畫麵裡的柳青梔:“上帝永遠庇佑有價值的存在。”
說完這話,他不急不慢地走出房間,去往了瓦格監獄的最高點。
在將最上方的鐵門打開之後,看著站在幾米開外的黑影,付容揚的眸光微閃,心情很好的說道:“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