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這樣多久了？”就在布魯貓和係統對話的時候，他身後不遠的班納博士看著他發問。

“不知道，作為一隻小貓，他的心思未免太深沉了，”托尼說，他懶洋洋靠在沙發裡，“我還以為小貓都應該是天真無邪，頂多上了樹下不來會喵喵叫的角色呢。”

“上了樹我也能靠自己的力量下來。”布魯貓動了動耳朵，他用低沉的聲音說。

“噢——”托尼把手覆在眼睛上，微微抬起頭，“拜托了，不要用你那嬌小的身軀發出那麼成熟的糟糕聲音好嗎？”

“你應該學會習慣。”布魯貓不為所動。

“真不敢相信我居然被一隻貓說教了。”托尼一臉不敢置信。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在布魯貓的注視下一把把他抓起來狂擼。

貓咪原本柔順的黑毛被揉得混亂不堪，他渾身僵硬，麵具下藍綠色的眼睛圓睜，近乎於整隻貓都卡殼了。

這副模樣實在淒慘，實在令人震驚，以至於尼克.弗瑞的影像跳出來的時候饒是身經百戰的神盾局局長也免不了愣了一下。

“人工智能！”托尼瞬間看向廣播。

“抱歉，sir，尼克.弗瑞先生打的是緊急內線。”人工智能的聲音從廣播中傳來，平穩的語調透不出任何心緒。

人工智能有“抱歉”這種情感嗎？或許隻有人工智能自己明白。

“說吧，發生了什麼事？”好在托尼並不是會感到尷尬的人，他放開一心想跑的布魯貓，看向尼克.弗瑞。

弗瑞正了正神色說：“有個因為版權問題隻能被剝下鐵甲穿著普通軍裝的中士正在第五大道殺戮，美國隊長已經趕過去了，但那邊的情況有些…奇怪。”

“請求增援是嗎？包在我身上。”托尼接過話頭，他沒有聽具體的情況，直接打了個響指，戰甲從四麵八方飛來覆蓋在他身上，窗戶自動降下，他的腳下冒出火焰，金紅色的鋼鐵俠飛上天際。

電話那頭的尼克.弗瑞注視著他離去的身影，他忽然喃喃自語：“鋼鐵俠的腿上是不是有什麼？”

鋼鐵俠的腿上有什麼？

布魯貓跳下來的時候托尼幾乎感覺自己的頭在難得沒熬夜的情況下憑空痛了起來。

他忍住額角突突跳動的神經，雙手抓起小貓擺到一旁去，聲音清晰地從麵罩中傳出來：“傷病員乖乖待在一邊，我很快就回來接你，不要亂跑。”

小貓沒有看他，他看著街道上的場景，中士先生和美國隊長打成一團，街道受損嚴重，可疑的血跡大片潑灑在道路上。

在超英超反遍地都是的世界裡這其實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唯一不正常的是中士的樣子。

他的下半張臉被覆蓋在因為版權問題我們認為他是疫情原因戴了口罩下看不清晰，一隻眼睛還算正常，另一隻眼睛卻無序地咕嚕嚕在眼眶中打轉，像是被什麼外來生物操控了一般。

史蒂夫用盾牌架住巴基的進攻，沉重的金屬手臂擊打在盾牌上，令他的手都感覺一麻，他開口叫出曾經好友的名字，試圖讓他清醒一點：“巴基，你必須立刻停止攻擊跟我回去！”

“誰他媽的是巴基！”穿越來的中士攻勢不停，他說出這句在每本同人文中都必會出現的經典句子，一拳一拳砸在史蒂夫盾牌上。

“巴基，你清醒一點！”史蒂夫痛心疾首地勸他，他被“黑化強一倍”的巴基攻擊得不斷後退，兩人在街道上你來我往，撞破商店玻璃的時候甚至還引發了巨大的警報聲響。

“關鍵時刻還得鋼鐵俠出場，”金紅色的鐵人從街道另一頭登場，他對著巴基發了一發炮彈，看著被炮彈波及的店鋪打了個響指道，“把這家店買下來。”

“好的，先生。”人工智能儘職儘責地記錄他的需求。

布魯貓跳到高處，他環顧四周，係統儘職儘責地在他眼前標注汙染點，布魯貓定睛看去，普通中士的體內張牙舞爪地蠕動著黑影，幾乎將他整個人覆蓋。

但他不是顏色最深的那個汙染源。

布魯貓敏銳地看見兩個街道之外的某處建築中黝黑的漩渦，漩渦不斷旋轉下陷，如同黑洞。

他沒再猶豫，向那建築奔去，縱身一躍跳進漩渦中。

貓爪悄無聲息地落在地上，布魯貓抬頭望去，他幾乎能看到頭頂不遠處的天花板。

天花板微微有些泛黃滲水的痕跡，方格與方格有序地鑲嵌在一起，麵前身穿黑藍緊身衣的翹臀男人正回過頭麵色震驚地看著他。

喵？

布魯貓覺得高度有些奇怪，他順著男人的目光低下頭，看見自己正雙腳站立在地上，胸前打著鬆垮的領帶，西裝淩亂地穿在身上。

——這顯然是一副人類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