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像什麼樣子!”洛基坐了起來,他盯著身旁的這個索爾,眉頭擰了起來,“你這樣還能舉起你的錘子嗎?”
“什麼錘子?你是說其他星球上那些建築工人使用的工具嗎?拜托,我到底也是阿斯加德的王子,你不會想要讓我去和他們為伍吧?”索爾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我才不去呢,我是高貴的王子,彆讓這些卑賤的愚民靠近我!”
他大叫起來,不管不顧。
“這不像是你應該說出的話,”洛基說,“你又喝了酒,對不對?”
“酒…酒,沒錯,我又喝了酒,隻有酒能帶給我快樂,你知道我是一個頹喪無能的廢物,”索爾打了個酒嗝,他的目光清醒了一瞬,盯著洛基的眼神中所蘊藏的情感幾乎令少年邪神感到恐懼,“他們從我身邊奪走了一切,我感覺自己無能為力,我是個失敗者。”
但這種目光維持不了多久時候,索爾就又陷入了那種令人厭煩的狀態中,他開始大吵大鬨:“我是高貴的王子,給我酒…給我酒!”
“聽著,聽著索爾,你想喝酒,是不是?”他的聲音實在是太吵,布倫希爾德插入了他們的對話。
她的臉上露出了些許厭惡之色,揮了揮手說道:“聽著,明天有一場對約頓海姆巨人的奇襲戰,如果贏了,參加之人都能加入慶功宴,你知道的,那種宴會上有足夠的酒與美食,保證符合你的想象。”
“拜托了,請讓我參加!”索爾說,他將期待的目光轉向布倫希爾德,似乎腦中除了酒水沒有其他的想法。
“當然可以,”布倫希爾德說,“為了明天能夠勝利,麻煩我們尊貴的索爾王子趕快去做好準備,一切就交給你了。”
“為了勝利!”索爾麵露興奮,他快步走開,洛基便又獲得了清淨。
“明天會有奇襲戰?我怎麼不知道?”洛基挑了挑眉,看向布倫希爾德。
“現在你知道了,”未來的女武神笑了出來,“怎麼樣,要不要加入?或者…”
“現在我就可以去告訴奧丁。”洛基接了話。
“沒錯,但這樣的話索爾明天就喝不到酒了,”布倫希爾德說,“你忍心讓你可憐的哥哥、我們的大王子殿下美夢破碎嗎?”
“我一向相當善良。”洛基說。
這就是答應的意思了。
布倫希爾德拍拍他的肩膀,她站起身說:“我現在可真正要去準備明天的奇襲了,願阿斯加德的榮光永不熄滅。”
“…願阿斯加德的榮光永不熄滅,”洛基低聲說,他注視著布倫希爾德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我現在開始覺得自己瘋了…還是這個世界已經瘋了?”
他掐住布魯貓的脖頸,強迫小貓抬頭與他對視:“你是真實存在的嗎?還是你隻是我所幻想的一個影子?”
蠢貨!我是真實的,其他人才是幻影。
布魯貓幾乎被他掐得喘不上氣來,失去了一切力量的貓咪身體柔軟脆弱,若換做平常,他早就給這陷入混亂的邪神來自清醒的一拳,但現在他隻能對著他露出一個無辜甜美的神情來。
幾乎沒人能拒絕貓咪這樣可愛的表情,但洛基像是陷入自己的某種思緒中似的,他看著布魯貓,視線卻像是飄忽在了某種布魯貓所不知道的地方,掐著布魯貓的手並沒有放鬆,這位第一法師的力量雖然不如那些揮舞著戰斧或是錘子的肌肉戰士,卻也不是一隻地球貓貓所能抗衡。
“有人和你一樣迷茫啦,高興嗎?”窒息和眩暈間,布魯貓聽見小醜的聲音,他努力在這種泛暈的漆黑中找尋小醜的身影,同樣穿著阿斯加德傳統服飾的綠發男站在庭院中,他對布魯貓送上一個飛吻,“親愛的,我們好久不見啦,殺死夜翼的感覺如何?年輕的小鳥新鮮的血液濺在你身上時,有沒有感覺到一種特彆的歡欣?”
他走了兩步,來到快要窒息的布魯貓麵前,彎下腰用一種少女般的嬌俏語調說:“哦!我忘了你現在還不認識他是誰,哈哈哈,你把一切都忘了,親愛的,你可真狡猾,忘了他們,這樣你就不會覺得痛苦了。”
他在說什麼?
布魯貓努力想去分辨,但窒息的痛苦充滿了他的大腦,洛基出神得那麼專注,他鱗片一樣綠色的眼睛中倒映不出任何小黑貓的模樣,死亡被無限延長與放大,最終降臨於小醜誇張的笑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