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在幫助你，讓你不至於勉強自己吃下不喜歡口味的麥片。”布魯貓說，他發現那隻穿著綠鱗小短褲的羅賓犬對麥片似乎很有興趣，便拿出一片，像逗弄真正的小狗那樣拿在手中晃了晃，又拋了出去。

羅賓犬一躍而起，他用嘴準確無誤地接住那顆麥片，後槽牙在食物表麵嚼了嚼咽了下去。

然而這並不是小狗滿足的終點，布魯貓記得他的名字，他剛剛為他取名為迪克，這隻迪克犬蹲在地上，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布魯貓，就差要伸出一根尾巴來左右搖晃。

好吧，拋接遊戲。

布魯貓接連拋出麥片，迪克犬身體的柔軟程度好的有些出人意料，他在空中變換各種姿態，沒有一片麥片能逃得過他的嘴巴。

“你寧可喂你的小狗狗吃都不肯給我吃一片！”小醜大聲嚷嚷，他深深被眼前的一切刺激了，一腳踩下碰碰車的油門。

小小的碰碰車發出巨大的轟鳴聲，整個車身震顫，仿佛裡邊被裝上了與其極不匹配的發動機。

最後一片麥片因為小醜的忽然搗亂了而丟歪了，迪克犬沒有接住那片乾吃麥片，他看著麥片跌到旁邊的水坑中，趴在水坑前有些沮喪地發出“汪嗚”聲。

蠢貨！

傑森犬從他身邊擦過，他撲到碰碰車原本停靠的地方，小醜的油門踩得又急又狠，傑森犬連碰碰車的車尾都沒碰到，他對著小醜揮手的背影在麵罩下凶狠地呲牙，四肢在地上疾奔，卻終究沒能趕上碰碰車。

碰碰車順著原本應該有的通道迅速滑向出口，撞開山體後又令傑森犬在看不見的洞門上撞得犬仰鳥翻，小狗最終止步於撓不開的空氣牆前，他綠色的眼睛緊緊盯著碰碰車遠去的方向，不斷從喉嚨深處發出煩躁的低吼。

“可憐的小狗。”小醜說，他打開碰碰車上自帶的音響，兩盞遠光燈隨著重金屬搖滾的背景樂射向遠方，幾乎將黑夜照成白晝。

“欺負小狗可沒什麼意思，”布魯貓說，他靠在椅背上，完全沒有因為小醜突然的啟動而變得驚慌，兩旁的景色不斷向後退去，他的臉上甚至流露出享受的神情，“無論什麼品種，狗都是最傻的生物。”

他們馳騁在空無一人的城市裡，小醜把車開到市政廳前，他一圈一圈地打著方向盤，讓碰碰車在市民廣場上原地高速旋轉。

“哈哈哈！這就是你的城市，喜歡你的城市嗎？這裡充滿自由、沒有愚昧，不會再有愚蠢的罪犯試圖挑釁你的權威，也沒人再敢傷害你所重視的家人，這裡是你親手打造的烏托邦，是你的桃花源！”小醜哈哈大笑起來，他看起來快活極了。

許久未流通的空氣中有輕微的腐爛氣息，這裡像是一個被遺忘在閣樓上許久的木箱子，打開之後裡邊就隻有被歲月腐蝕殆儘的空架子。

布魯貓在暈眩中微笑起來，一群蝙蝠從蝙蝠洞中蘇醒，它們振翅掠過哥譚的天空，羅賓犬們追逐著蝙蝠的蹤影，他們紛紛被空氣牆攔住，不甘心的與看不見的阻擋較了好一會兒勁，最終隻能仰望蝙蝠飛向遠方。

小醜大笑著重新踩下油門，他們繼續在城市中穿梭，碰碰車急速而行，前進的軌跡與蝙蝠車如出一轍。

他與蝙蝠俠在同一個地方共同踩下刹車，輪胎在地麵上壓出相似的車轍印。

“歡迎、歡迎，歡迎來我家參觀，”小醜率先跳下碰碰車，他為布魯貓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手向前劃去，做了一個最常見的引路姿勢，“我去了韋恩莊園，禮尚往來，也請你來我最喜歡的地方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