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啊啊啊啊啊,親愛的媽媽,我不會再偷偷去潛水了,求求你同意我出去玩吧我都已經跟錦鯉說好了的,而且我們都打算順便去看一下哥哥的,你肯定也很想哥哥吧我去替你看看他,求求你了親愛的媽媽~”
一直熱衷於賴床睡懶覺的陳海礁今天起了個大早,把昨夜吃的太撐難受又遲遲睡不著的陳錦鯉順手從被窩裡薅了出來,自己睡不著就算了,還非要拉著她在被窩裡談天說地的暢聊人生,給陳海礁也激動的一整夜都沒睡好。
“不行,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張嵐毫不猶豫拒絕,她對自家閨女這張嘴她是一點信任都沒有的,黑的能給說成白的,死的都能讓她給說活了,每次出門前說的可好,回來可就不是她說的那樣了。
“媽媽媽媽媽媽媽,你就再相信我一次嘛,我很快就回來的,而且我們這次就隻去市裡一趟,剩下哪裡都不會去的”
“是啊乾媽,我們兩個一起去不會出什麼事的,您放心好啦”
陳錦鯉站在一旁哈欠連天,也不忘記自己的本職工作給陳海礁做這次說服任務的最佳輔助人員,倆人昨天晚上就把這套流程給商量好了,先讓陳海礁示敵以弱,放鬆警惕,而後再讓陳錦鯉乘虛而入。
這一套流程走下來,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就是因為你倆一起去我才不放心,平常你們兩個翻牆爬樹的雞毛蒜皮小事我也就不說了,省的你們嫌我又小氣,就說上次去年你倆高考完的暑假說要去隔壁縣玩兩天,回來的時候錦鯉左手打上了石膏,還有上上次你倆說要出去爬山,我說你們兩個小孩出去不安全就不聽我的話,回來的時候兩個人身上臟的跟個鬼一樣,還有上上上次,你們倆…”
張嵐對自家親閨女和乾閨女做的孽如數家珍,儼然是一副打定了主意不讓倆人去,陳錦鯉和陳海礁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心虛,她們也沒想到原來自己竟然這麼能折騰。
來時有多麼氣勢洶洶,勢在必得,走的時候就有多麼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像個打了勝仗卻又被無故扣了軍餉的可憐小兵。
難受的要命
“還有你錦鯉,等你爸媽回來知道你又跟著海礁跑出去玩,他倆到時候又天天來纏著我要我還個閨女給他們,我告訴你倆就給我安心在家待著”
雖然兩人走了,但這不妨礙張嵐覺得自己沒把話說清楚,衝著樓上兩人的背影又喊了幾句,才心滿意足的走了。
“陳海礁,你說怎麼著吧,咱倆這是肯定出不去了,上次要不是因為你為了省那幾塊錢非要住什麼帳篷,咱來那麼多行李根本不會丟,也不至於現在想出去玩都去不了”
陳錦鯉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開始習慣性的甩鍋給陳海礁。
“不是陳包子你怎麼回事,你是甩鍋甩習慣了吧,上次要不是你非要爬樹摘什麼果子,也不至於從上麵摔下來斷了胳膊,還害我回來莫名其妙挨一頓揍。”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又吵了起來,海月泡在魚缸裡悠閒的吐著泡泡,和旁邊這個每隔幾分鐘就要重新打招呼認識的錦鯉聊天,聽這兩人互揭老底的感覺還是蠻好玩的,她都不知道原來這十五年來她的小珍珠生活過的這麼幸福。
隻要小珍珠過的幸福,她也會感覺到幸福。
不過這兩個人真的好能吵啊,一天吵了三頓架簡直比人類吃飯的次數還要規律,海月本以為自己作為一個人類社會的外來者,應該會對人類社會感到非常的好奇和欣喜的,但她現在的好奇心已經被殺死一大半了。
“人類真是個話多的生物,不過小珍珠說話的聲音還是和以前一樣可愛”
兩人爭吵的聲音在海月的沉思中陡然停止了,音量斷崖式下跌到一個微乎其微的程度,如果不仔細去分辨,根本就聽不到兩個人在說話。
但海月不是人,她不需要仔細分辨,肚皮一翻躺倒在魚缸底部吹著泡泡消磨時間,順帶聽一聽兩個人的密謀。
腦子昏昏沉沉的感覺很困,整個計劃海月隻聽了一個開頭就沉沉的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是被陳錦鯉搬行李箱的聲音吵醒的。
這兩個人顯然是已經準備開始實施計劃了,隻可惜出師未捷身先死,陳錦鯉的行李箱經過剛才那一摔已經徹底報廢了,兩人尷尬對視,沉默三秒為死去的行李箱沉痛默哀。
翻牆這個技能可能是她們陳家人的拿手好戲,陳錦鯉一個外表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大學生,穿著精致的小裙子腳踩恨天高,居然能能毫不猶豫三兩步從二樓跳下去,這個落地姿勢可以給滿分,甚至衣服上都沒站半點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