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問題你說吧”
冬琳琅還真有點好奇,陳海礁是能問出什麼問題。
“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吧”
什麼問題能比跑路更重要,顯然沒有,海月現在已經醉的不成人樣了,她真害怕下一秒就會暴露出海月的身份,現在趕緊跑路才是正經事,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
“可以了,走吧”
從被清場的人群給擠出來到現在,陳錦鯉已經站在門口等了很久了,她一開始以為海月和陳海礁是被人群給堵住了出不來,所以一直在門口耐心等待著,但現在已經等了快一個小時了,兩人都不見出來。
陳錦鯉都打算放棄了,陳海礁那麼機靈的性子肯定早就跟著人群不知道竄去哪裡了,說不定已經回酒店睡覺去了,隻有她還在原地傻站著等,能等到人才怪。
她是這樣想的,但不是這樣做的。
手機裡和陳海礁的聊天界麵依然停留在她們離開清河鎮之前,按照以往的正常情況下來說,陳海礁如果自己一個人提前離開了,一定會發消息事無巨細的告訴她具體情況,但現實情況就是從她離開酒吧後陳海礁就聯係不上,打電話的結果也顯示無人接聽。
直覺是一個很玄學的東西,有時候真的能讓人感覺到什麼,她的直覺告訴她陳海礁現在一定還在酒吧裡沒出來,所以她就一直站在這裡等。
就是不知道她在酒吧裡乾什麼,明明都已經清場了還不出來,當時她被人群推著往外走看不清楚,隻模糊看見陳海礁的位置對麵坐著一個穿白衣服的女人,也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反正肯定不是海月就對了。
海月是白頭發沒錯,但她穿衣服還不至於那麼有品,因為她身上套的全都是陳海礁的衣服,陳海礁的審美她不敢苟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個女人的緣故,才讓酒吧提前清了場。
莫名的直覺讓陳錦鯉站在門口一直等著,她真的很想知道陳海礁和海月到底在酒吧裡乾什麼,是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需要解決。
“包子,陳包子,快接我一下,累死了”
陳海礁背著已經不省人事的海月從酒吧走了出來,她沒想到一條放在口袋裡都感受不到重量的小魚,喝醉了的時候居然會這麼沉,一進酒吧時海月為避免麻煩就坐在了距離大門最近的沙發上,而從沙發走到大門隻要十幾步路的距離,就已經把陳海礁累的氣都喘不過來。
“這是怎麼了,快快快把人放下來”
陳錦鯉三兩步走上前,把海月從陳海礁的背上扶下來,陳海礁如蒙大赦般長長鬆了口氣,跟陳錦鯉一人一邊扶著海月。
“海月喝醉了”
陳海礁把剛才在酒吧的事情事無巨細的向陳錦鯉解釋了一遍,陳錦鯉聽完陳海礁的話後由衷感慨。
“好生猛的人魚”
陳海礁深有同感點頭。
“小珍珠,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害他…”
海月像是突然恢複了朦朧的意識,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倒了陳海礁正在她身邊跟誰說著話,意識在記憶的海中沉浮遊蕩,想要尋找一個可以上岸的地方,恍惚間她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陳海礁的那個夜晚。
那時的她和現在一樣。
“海月,海月你在說什麼呢,你怎麼了?”
海月的身高要比陳海礁高出半個頭,但現在她被兩人一人一邊攙扶著,想要聽清楚她嘴裡的話其實也不難,陳海礁下意識的靠近了海月的臉,能聞到她身上很重散發出很重的酒味和發紅的臉頰。
喝過酒的人會感到口乾舌燥,這是酒精裡刺激細胞產生的正常反應,海月是一隻已經長時間沒有接觸到水的人魚,人類缺水隻會感到口渴和乾燥,但在感到自身缺水時尋找水的來源已經成為了海月對於求生的本能。
海月的臉很紅很紅,和她一直以來蒼白的麵色對比格外明顯,或許是因為喝醉了酒的緣故,又或許是其他的原因,陳海礁現在沒辦法分出精力去注意海月的想法,,她現在隻覺得自己臉上像火燒了一樣的發燙。
因為尷尬,因為羞怯,又或者是因為惱怒,陳海礁卯足了勁想推開這個趁著喝醉酒對自己耍流氓的人,可是海月的手死死抱著她不鬆開,近在咫尺的眼睛裡全是化不開的朦朧醉意。
這是她第二次感受到嘴唇上傳來的冰涼觸感,和在海底時一樣。
在無人出現的淩晨街道,酒吧門口,海月聽到了很熟悉的聲音,那是她在海底的時候聽到的陳海礁瘋狂加速的心跳聲,她以為自己在海底,以為陳海礁需要自己的幫忙,儘管她想不起來為什麼突然又來到了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