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鱗片,或者說是這塊鱗片真正的主人,那個神秘的深海生物才是造成傳染源真正的罪魁禍首,而陳沐恩或許就是它的第一個受害者,陳錦鯉就是第二個。
“林醫生,你朋友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齊敏一直仔細觀察著對麵兩人的情況,在她說完這件事之後,陳沐恩的臉色就肉眼可見變得蒼白,林沁也不複原來的淡定模樣,瞧著若有所思,像是有什麼心事的樣子。
“沒,我沒什麼事,我那個身體不太舒服我就先走了”
陳沐恩結結巴巴的說了兩句,也不知道這句話是解釋給誰聽的,她甚至沒等到林沁下意識抬起想要抓住她的手,就慌不擇路的離開了這裡。
林沁的手懸在半空,她沒能抓住倉皇逃離的陳沐恩。
“她,這是…?”
齊敏有些疑惑的看向林沁。
“齊主管您剛剛說過的那些症狀,人體一旦受到就不可逆的傷害是真的嗎”
林沁的語氣裡帶著連她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慌亂,她能理解陳沐恩此刻的感受,那是她親眼看著一點點長大,一點點和病魔痛苦對抗的小孩,滿懷著對生活和生命的期待向往堅持到了現在。
怎麼能被這一兩句話就給判了死刑呢。
“是的,我們做過多次試驗表明,傷害一旦造成將是絕對的不可逆,最先進的醫療手段也隻能做到速度延緩,無法徹底治愈”
“沐恩她,應該就是社會上首例被感染的病人,而且她感染的時間比你們發現這個情況的時間要早上十四年的時間,我第一次認識她的時候,她就在努力的想要活下去,很希望自己能夠有痊愈的一天。
齊主管隻是陳述事實,我們都很清楚,連我一時間都無法完全接受,沐恩肯定也很難過,感謝齊主管願意向我們分享你們研究所內部的信息資料,我想我需要要先離開一下去安慰我的病人。
如果您方便的話,我可以把給我鱗片的同事李支支的聯係方式給您,到時候您可以聯係她確定一下到底是從何而來,或許會有一些有價值的線索,我先失陪了”
林沁站起身,簡單向齊敏解釋了下陳沐恩的情況,她很感謝齊敏並沒有任何隱瞞的告訴了她們真相,即便是這個真相並不是她們想要的。
但至少這也間接給了她很大的勇氣,在明知陳沐恩的病已經到了無法逆轉的地步時,林沁忽然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麵對一個即將快要失去的很重要的人,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告訴對方。
你是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可以與生命勢均力敵的存在。
從進了這裡到離開,林沁從始至終沒有把視線放在林卜玉身上,似乎對她來說林卜玉就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這樣被曾經的心上人對待,林卜玉自然是心裡有怨氣的。
礙於齊敏在場,她隻能忍耐。
臨川集團作為清海市第一大集團,能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擁有一棟大廈和一片私人花園,無一不能證明臨川集團強悍的財力。
這一片私人花園隻會對臨川集團內部人員以及內部人員的親屬開放,林沁和陳沐恩作為被邀請而來的客人,自然也擁有進入臨川集團花園內部的權利。
清海市四季如春,現在正值暑假期間,花園裡很多林沁沒見過的品種植物都在爭相綻放,一股盎然的生氣撲麵而來。
和這股盎然生氣格格不入的陳沐恩,坐在花園池塘邊的台階上正一個人默默掉起了眼淚,沒有人能理解她此刻的痛苦,都說這世間草木有情,她這一輩子甚至沒有踩死過一株小草。
有情的花木,為何不願意聽一聽她訴不出口的苦。
“沐恩,我可以跟你聊聊嗎?”
林沁很輕易就找到了蹲在角落裡的陳沐恩,因為這個怪病的緣故,陳沐恩的呼吸道曾經得過非常嚴重的感染性疾病,至今對一些帶有刺激性的氣味都保持著避而遠之的態度。
這塊犄角旮旯隻有大片大片的爬山虎,一朵花都看不到,找人實在簡單。
“林醫生,你不用安慰我的,我自己的情況我自己知道”
陳沐恩頭都沒抬。
“我不是想安慰你,我隻是有話想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