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你想怎麼負責?”
大概是剛才咳血的緣故,女修聲音暗啞,溫曉抬頭對上她的視線,不知是不是錯覺,她在那人眼底看見絲笑意?
應該是看錯了。
她這樣想著,因為觀其不菲的衣著,和一身被奢養出的矜貴之氣,女修明顯是大家族或者宗門人士。
這種人談吐不是清正雅士就是風流浪子,女修略微偏向後者,但並不令人討厭。
為什麼不討厭?
自信,溫曉在女修身上隱隱看見自己曾經的影子,明明飛升被意外波及,可在她眼裡卻看不到半點惶恐,仿佛此插曲過後她還能飛升一樣。
可真能嗎?
未必,飛升不僅靠自身努力就夠,有時還講究機遇天意,兩者皆到飛升自然,兩者失之,哪怕是失之一者,都可能給自己熬死,也見不到天玉關。
想到這裡,溫曉沒由來覺得女修視線灼人,心中有愧的低下頭,卻又無意瞥見對方裸露的白頸紅繩。
她生的很白,脖頸纖細柔美,上麵綁了條紅繩,底端掛著精致小三鈴平安鎖,是護身法器。
“道友,想我怎麼負責?”
溫曉抿了抿嘴唇,重新與女修對上視線,後者笑言:“彆丟下我……”
“嗯?”
她一時沒有領會言中意,大日與皎月也紛紛從天上下落,溫曉褪掉衣袍將女修遮住,起身拱手:“二位真君……”
“無事,我已經聯係過廣文蟬了,稍後她會調檔案過來,和天庭處理結果。”
大日示意溫曉莫憂,皎月咂舌來到女修身旁:“道友真夠倒黴的,飛升正好趕上我們大國主顯神波及,這要是全部努力付之東流,你說你可怎麼辦啊?”
“這位真君,此言差矣。”
“哦?”
女修看了眼溫曉:“飛升常有,但神君顯神不常有,更彆說是如此氣勢磅礴的顯神,今日有幸見到,洛某以後修行應是暢通無阻才對,哪有倒黴,付之東流一說?”
“噗…你倒是樂觀。”
皎月笑了,又言:“洛某?這姓不太常見,錦城人?”
“不是,雨溯洛河人。”
“哦,你那裡說書人挺多吧?早年無事的時候我經常去聽,說不定我們還見過。”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閒聊,溫曉擔心女修傷勢,向大日求藥:
“真君,此事因我而起,我會負責到底,不過在那之前,你能不能先賒我幾粒療傷丹藥,我會和功德一起還。”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大日白了她一眼,抱著胳膊沒動作,過半晌才說:“等會,等皎月試探完,不然她不會讓你喂藥的。”
“嗯?”
“皎月生性多疑,飛升不管對己對天庭來說都是大事,她不信文閣會出現這種失誤,想在廣文蟬那邊結果出來前,先查證一番。”
“可……”
“放心,晚吃一會藥沒事,那女修氣血比你都旺盛。”
溫曉:“……”紮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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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洛某仙路當真坦途,不僅今日得見神君顯神,過去還見過真君遊閒塵世。”
女修輕笑,皎月也跟著笑:“道友言重了,心正則道正,仙路坦不坦途怎麼會因為見過幾個顯神,見過幾位真君改變?”
“唉,你瞧我又說這嚴肅的話,道友傷勢如何,需不需要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