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萬壽丹心！天庭口中的大禍孽，正祖所伐之宗的內門弟子！”

他高舉著長劍，令眾生窒息的恐怖劍意瘋狂凝聚：“我是舊時代的殘黨、我是九州曆史的汙點、我是不可見繁華盛世的千古罪人！”

“但今天——”

“占星王朝崛起！道桉之誌永存！爾虞吾詐、窮命如紙，才是新世界唯一基色！”

洛綰動了，無痕劍法直削萬壽丹心頭顱，可一旁血池忽然沸騰，化做血幕阻擋住她。

還沒等洛綰舉劍將其劈開，溫曉沒有任何猶豫的撞進血幕中。

“雲娘！”

她在身後驚呼，溫曉並沒有聽見，眼底僅剩虛白之色。

“我才是最向往過去的人啊……”

同樣恐怖的神威在她身上爆發，萬壽丹心詫異，下意識舉劍直刺，可抵擋與躲避沒有出現，那劍暢通無阻的洞穿溫曉的身體。

鮮血從她口中溢出，溫曉握住聽泉洛雨劍刃，不讓對方拔離。

“但那些早就回不去了…李溯，你還不明白嗎？”

萬壽丹心瞳孔巨震，熟悉的虛白眸光映入他的眼中：“伶……”

“噗！”

男子的頭顱落到腳邊，展開的白扇染著鮮血，溫曉眸中的虛白慢慢褪去，仰著頭，和無首屍體一同跪倒在地。

“結束了…”

“不，應該說是暫時結束。”

萬壽丹心的身體快速腐朽，眨眼間就變成具乾屍，是他的替死之法，不過，他應該不敢再回來了。

溫曉強咧出抹笑意，餘光看見滿身是血的洛綰向她跑來。

她也穿過了血幕？

看來我又給旁人惹麻煩了……

聽泉洛雨劍意，攪碎她這個曾經主人的內臟後平息，溫曉失去意識倒下。

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美好而又割裂的夢……

.

“溫知憐，你要成婚了？”

身著金色長袍的少女問著對麵的人，溫曉點了點頭：“當世心中明月，晚淵的秦染，羨慕不？”

“德行，那也就騙騙塵世凡人，咱們這些以後當國主的還看不明白？”

“那秦染不過是個七公主，皇位根本跟她沒關係，對你的幫助，大概就是領出去好看罷了。”

“這還不夠？”溫曉說道。

金袍少女張了張嘴，一時竟無法反駁，因為她是溫知憐，根本就不需要來自妻子國家的名望與助力。

“你呀，彆老那麼功利，愛情不是我們再向前一步的籌碼，況且七公主怎麼？隻要是她，哪怕沒身份我也娶。”

“……”

“真跟戀愛腦聊不了一點。”金袍少女狂翻白眼，又拿起不知扔下多久的課本看起來。

“話說溫知憐，你怎麼看待道桉之誌……停！你彆拔劍，我們知道你們先祖與道桉有仇！”

“知道你還問？”

溫曉表情很臭，金袍少女趕緊給她端茶送點心：“我這不好奇嗎，而且這是先生給咱們布置的功課，寫評價的，你還能不做不成？”

某人冷哼：“一個弑主小人有什麼可評價的？讓我寫本罵他的書？”

“可在過去……他確實改變自己的命運，小人物翻身了？手段是不光彩，但對他來說，也是唯一出路。”

“金懷詩！”

“錯了錯了，我不說了還不行，彆動劍，哎哎哎……”

王宮廷院，兩名花季少女追逐打鬨，枝頭的鳥兒看著她們唧唧喳喳鳴叫。

光景驕陽明媚，可多年後再回首，一切破滅，隻剩溫曉一人，衣衫殘破，腹部流淌鮮血的跪在廢墟中。

“如果天庭不作為，良辰萬般美好也會如鏡花水月破碎消逝……”

她緩緩站起身，虛白占據她整個眼瞳：

“真等到失去所有那天，不如早點回歸到道桉之年，最起碼我可以靠我自己，留住一切我想留住的！”

……

天庭，霜顏殿。

溫曉滿頭大汗的從夢中驚醒，直到確認所處環境，才捂著臉道：“幸好，幸好……”

“什麼？”

另一道女音從床邊傳來，她轉頭望去對上平靜如水的黑眸，是……她那位冷漠的前妻秦染！

問：“人在床上，前妻在床頭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