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二宗山下鬨市。
“最近為何山下仙君這麼多啊。”茶棚裡一人看著來來往往的藍色衣袍的弟子問道。
坐在他對麵的那人喝了口茶說:“聽說是兩日前上頭有個仙君瘋了。”
“啊?”隔壁那桌也湊了過來:“兄台莫不是知道些什麼。”
那人擺了擺手。麵對兩雙充滿求知欲的眼睛他道:“我姐姐的兒子的朋友的表弟在那上麵當後勤,我知道的也不多。”
他抬眼看了看山上又說:“那仙君是大名鼎鼎的劍尊弟子,那天忽然在上頭呼風喚雨招來了許多雷電,指哪打哪,劈的那上頭焦黑焦黑的,還傷了許多人,聽說最後還跑了。”
“上麵對外宣稱那弟子叛出師門,派了許多本門弟子找呢,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要下滅魂令了。”
“滅魂令?”
那人又喝了口茶,隨後就分享起聽來的有關滅魂令的信息。
而在千裡之外的某間小客棧中,傳說中呼風喚雨的常樂仍頂著一副被劈的血肉模糊的樣子昏迷不醒。
小客棧的老板坐在前台愁容滿麵,自兩日前,一位渾身焦黑帶著血跡的人,打著晃進了他們小店,連話都說不出來,看上去馬上就要嗝屁了,那人顫抖的在紙上留下狗爬的字“一間房”,隨即甩出一天的房錢就跟著小二上樓了。
可問題就在這房錢,那人可就給了一天的,眼看著已經第三天了人都沒出來一下,怕對方死在這,他剛剛還派小二上去看了一下,依舊血肉模糊眼都沒睜。
他正猶豫著是叫大夫來瞧瞧彆死在他這,還是多等幾日那人醒後再結拖欠的房錢,可是萬一醒不過來怎麼辦,咱這可是小本生意啊,要不然現在就給抬出去?
老板愁地歎了口氣。
此時一位青年正好來辦退房,正好聽見老板歎氣,好奇地問了一下。
老板抬頭看了眼對方,那人生的極其好看,一雙桃花眼讓人見之難忘,最重要的是穿著華貴,那衣領上還秀了一朵紅梅,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少爺。
老板對這麼有錢有顏的人自然是有很深印象的,他叫木南,在這住了幾天還十分善交際,二人已混的熟絡,老板苦著臉向他說了事情經過。
而這貴氣十足的青年正是柳難知,他一聽什麼焦黑,像是被雷劈了,就明白了,怕是一位剛劈完雷劫的道友,剛在心裡感歎了一句好歹撐著找到了住的地方,比自己當時暈在焦黑的廢墟裡整整過了三天才醒要好得多,就聽到老板說:“要不還是扔出去算了。”
他沉默了一會,為數不多的良心小小掙紮了一下,算了,就當做行善積德吧,他掏出了渾身上下除了衣服外唯一可能值錢的東西,一塊有些次的玉佩,他將玉佩推給老板:“這當作我近幾日的和那位四日的房錢吧。”
老板先是被他的慷慨驚到,隨後又想起他穿著華貴,大戶人家行善積德很正常,於是他拿起玉佩,細細看了會說:“你剛好是那位來的那天上午來的,算完你的可能不夠那位四日的房錢。”
柳難知本來還想讓老板找錢的,這麼一聽他頓時覺得這行善積德的代價有點大,他擠出一抹笑問:“那能值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