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交代的咖啡。”程璞真嗓音發涼，將裝有咖啡的盒子往許宜麵前蓄力一砸。

杯子晃動片刻，咖啡液四處晃蕩，飛到了許宜的筆記本屏幕上，許宜的白襯衫領口邊緣，沾上幾滴明顯的咖啡漬。

你罪有應得，程璞真心裡啐了一口。咖啡的包裝，她讓店員換了許宜先前喝的同款包裝。用最高的價格，喝半價的咖啡。

許宜麵不改色地喝完了咖啡，程璞真卻留意到，喝完後，他眉頭稍微有點皺。

“手機呢？”

程璞真把貼了低價膜的手機拿出來，正要遞上。

“我不喜歡，你用，”許宜把咖啡紙杯丟進垃圾桶，“以及你桌上的二手垃圾。”

程璞真咬著牙齒，眼淚往喉嚨裡咽，顧不上親手給自己挖的手機坑，她拆開桌上包裝，裡麵躺著一台新款筆記本。

筆記本外觀簡約大方，銀白色包裹，是一台價格在國際上數一數二的新品輕薄辦公本。瞧這大幾萬的成色，和許宜說的話不沾一個字。

她又看了幾眼，這台筆記本有些眼熟，她猛抬頭，往許宜的方向瞧了瞧。這一眼，她就明白了很多事。

許宜一直在監視她，他早已布下天羅地網。剛剛，他通過手機來查看她的小動作。恐怕程璞真下載手機裡的文件和圖片一事，在她未上樓之前，許宜已經一清二楚。

這次更是。這台突如其來的筆記本，是他進一步的計劃，換上新電腦新手機，監視網層層遞進。想要通過她接近蘇家的狼子野心，已經不想掩飾。

程璞真將包裝盒子一丟，忍氣接受了昂貴電子設備的監視。她不使用這些東西，許宜也會想辦法用彆的物品來算計她。

翻開用了好幾年的包，她舒了口氣，於明景為了和她交換情報，方便聯係，給了她一部改裝過的備用機，還手把手教了她好些暗語用於溝通交流。

“於，於明景，你是念語言的的麼。”程璞真看著白紙上的象形文字，帶著點小心翼翼開口。程璞真一向以為自己是個冷靜的人，遇到那個人，總會打破平靜。

見到於明景的第一麵時，她想抓住他的袖子，拉他坐下，一個一個地問問題，問清楚每一處，他的背景，愛好，過去的經曆。

程璞真不能，眼前這個平靜如水的人，對他來說，他們素未相識。她為了金錢利益，和清白的他見麵，而他並不在乎，給她沏了一壺好茶。於紫鏡總能見到她最不堪的模樣，卻總能包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