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的注視下，程璞真走到蘇愛山和蘇緣的麵前，斟了一杯茶，不緊不慢地開口：“以茶代酒，為您祝壽。”

“一杯茶就把我外公打發了，你就這點誠意？”蘇緣走近她，倒滿了一杯白酒，“喝，不喝完就是對我外公不敬。”

蘇緣要把杯子硬塞到她手裡，程璞真繃著手沒有接。

“你到底喝不喝！”蘇緣高高舉起酒杯。

碰——

酒杯碎裂，碎片四濺，眾人神色各異，無一人站出來說話。

“歲歲平安，好兆頭啊。”宋夫人打破僵局，為她的親侄女打圓場。

“來人，給我把她帶下去——”蘇緣招招手，蘇家養的私人保鏢團隊蠢蠢欲動。

“唉慢著，我老了，耳背啊，你說叫什麼名字？”蘇愛山走了幾步，驅散了門口烏泱泱的人。

有那麼一瞬間，看著這張略冷淡的臉，有些不待見人的儀態，蘇愛山想起了他難產早逝的女兒，死倔死倔的，有些不願做的事，絕對不會做。

他太想念他的孩子了，恍恍惚惚地說：“蘇殊啊，你過來，和我這個老頭子說說話吧。小緣，你就留在這陪陪客人們吧。”

蘇老爺子讓管家領著程璞真走了一路，來到城堡最高處的閣樓裡。

蘇愛山和程璞真聊些有的沒的，生辰八字，愛吃什麼菜，家裡幾口人。管家上了一壺茶，儘職地站在一旁。

換個不知情的高層管理人員來和蘇老爺子談，絕對暗地裡猜測了幾百回，蘇老爺子到底葫蘆裡麥什麼藥，到底要什麼說快點說。然而對蘇殊來說，蘇愛山問的問題都是她關鍵的翻盤的點。

程璞真按著蘇殊的原有資料，一五一十的如實說出。談了沒幾分鐘，管家和程璞真都看得出，蘇愛山越來越生氣了。

“左眉下的那顆痣？我從未注意過。”程璞真順手照了照鏡子，找了半天才看到。這顆痣藏在眉毛裡，小小的一顆。她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蘇殊的。劇情世界裡，她看見的臉是自己的。彆人看到的她不能確定。

“很有福氣的一顆痣。”

“我和我的家人嗎？血緣相親，我非常愛我唯一的家人，我的媽媽。她生我時差點難產。”

“您趕緊吃點藥吧，心臟經受不起。”管家見他的情緒起伏劇烈，拿來藥和熱水。

蘇愛山服了藥，指著程璞真說：“趕緊給我走。”

談話期間，蘇愛山和程璞真始終隔了一張桌子，有幾米的距離，管家又在旁邊盯著，她找不到機會取蘇愛山的頭發樣本。

管家好心給她指了下去的路，表示自己要照看蘇愛山的病情，無法領她下去。程璞真順著扶手往下走。

天花板掛著的巨大的金色吊燈，垂下的水晶簾渲染了了整個樓道，城堡的光深深淺淺，照撫到周邊一大片的綠植。

“係統，我想到了。”程璞真站在樓道轉折處的盲點裡，大廳裡的人看不見她。

“你又要做什麼？”

“我要創造新的劇情。”程璞真把具體計劃發給了係統。

“宿主把關鍵人物挪出了現場，喪失了獲取功德的好時機。現在又整幺蛾子。這是係統新學的成語，我用得對嗎？”

“特彆對，我們現在回座位。等蘇愛山下來的時候，你就……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