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認並非什麼有閱曆之人,事關重大,此刻難免會有不安情緒。
醫館內,現隻有淮玉當值,兩人短暫對視,程璞真頓時心涼了一半。
“程姑娘,據我心法所現。
您的身體無礙,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健康,經脈運行老朽無能。
若傳聞中的師祖元嬋或藥穀穀主所在,或許有解決之法。”
係統哈哈大笑:“你要是有辦法,還需要偷偷來這問?”
程璞真強顏歡笑,把話咽了下去,點點頭。
臨走前,她順手配了兩副尋常藥,打道回府。
臨走前,淮玉又問:“姑娘無恙,為何要配治傷風之藥。”
程璞真把對店小二說的話複述了一遍給大夫聽。
淮玉讚許點頭:“姑娘是一個好師父,想我在藥穀時……算了,不提也罷。”
回到客棧時早已很遠,房間裡還亮著燈。
推門而入,程璞真被嚇了一跳。
夜無月站在門口盯著她看,手裡拿著一盞燃了半截的蠟燭。
“師父……”
他幽幽地開口。
“你的眼睛怎這樣紅?”
一旁傳來腳步聲,來了個新麵孔的小二,聲音發抖。
“姑娘,真如您所言,這孩子發熱了不止半日。
店裡想帶著他去治,他不肯去。”
小二關了門,示意程璞真到另一處偏門,搓著手,不安地開口。
“您不知道,他瞪著我們,不知為何,心裡發涼,所有的人都不敢接近他了。
又害怕他真的,死在我們店。”
“這孩子隻是有些怕生,怪我,我把他慣壞了。”
程璞真調小了音量,往四周看了一圈,遞給小二一袋子錢。
“隻管把飯菜送到,其他不用管,出了事我會負責。”
小二收了錢,感概道:“您真是好師父。
我小時候要是跟著您,也不至於還在這個位置了。”
係統默默地在旁邊補刀挖苦。
“也有可能變成天底下人人喊打的魔尊,再被自己的師父欺騙。
最後死在自己師父手下。”
再次開門前,她心裡還是恍恍惚惚的。
世界上莫非真有一語成讖之說。
她早晨的一句無心之話,夜無月如今真的發了燒。
她用乾淨的毛巾擦掉了夜無月額頭上的血,聲音放低。
“莫怕,怎麼弄成這樣子?”
夜無月突然很開心地笑:“師父,我頭痛,不小心撞到了桌子。”
程璞真念了個心法,把房間裡的桌角削成了球形,默默和係統吐槽:
“小孩子就是麻煩,一點磕磕碰碰就流血受傷的。”
她把手裡的藥取出來,拿了個小爐子開始熬。
“你回你的房間去,喝了藥就不會痛了。”
夜無月放下手中的蠟燭,突然走過來問。
“師父,這藥要熬多久。”
程璞真回想淮玉大夫的話,怎麼也想不起來。
她本是隨手一配。
“熬幾個小時呢。”
夜無月又盯著她看。
“大概五個時辰吧,五個時辰。快去睡吧。”
“師父不累嗎?”
程璞真:“不累。”
以她的修為,加上係統的商店,熬個三五百年也是輕輕鬆鬆。
他突然說:“師父為無月熬藥,無月很歡喜。”
程璞真轉頭很高興地對係統說:“付出還是有用的,彆人對他好,他能不知道嗎?
他好意思過個幾百年,再去殺人做魔尊嗎?”
係統:“那不一定,你能想到你在見白月光的路上被車撞死嗎?”
接下來的時間,醫館的淮玉大夫多了一個資深病患。程璞真堅持每天去把脈。
求醫問藥的同時,她熬了幾天藥,把夜無月的病養好了。
平靜是在係統的一個預告中被打破的。
“宿主,你可能會有一個新的選擇題,在不久後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