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她一心救天下完 心境無垠(修)……(2 / 2)

夜無月用黑衣擦乾淨了地上的血。

“萬事皆有解。

若我成魔尊。”

“荒謬,我從未見過如此荒謬的言論。

你是上元宗之人,入魔宗,你對得起誰?

違抗天道,絕不可能。”

“若我成魔為尊,不會害她。

我願成為魔尊,布局到那一刻時。

我願死在師尊劍下,讓全魔宗成為師尊的墊腳石。”

“你……瘋了。”

“師尊想要魔宗覆滅,我便同魔宗一起覆滅。

她的心願可解,天下再也不會為難她。”

“你會背負無數人名,一生罵名,被天下所不容。

入魔,你將無法成神,永世不得超生。

你是我見過修行天賦最強的,不要毀了自己。”

夜無月很是疑惑。

“那又如何?

我生來就是為了實現她心願的。

我幫師尊殺了他們。師尊的手,就不會臟了。”

“你會後悔的。”

聲音徹底消失在後山。

眼睛一眨。

漆黑的光線裡,天頂高不見底。

一盞人魚燭微微地亮著。

夜青菲低頭跪著。

“那些不入眼的螻蟻蟲豸,還在找她嗎?”

“回尊上,上元宗聯合六合宗等大宗門,追殺元嬋已有多日。

他們幾乎尋遍了所有邊境地界,告示貼滿了人界皇城。”

夜無月手裡捏著一盞人魚燭,晃動的燭光下,他慢慢地抬起頭。

“這樣糟心的消息,吾不允許她知曉。”

“屬下猜測,莫非將元嬋困於曆代魔尊亡靈所在之處,是為了……”

“讓她安心。

她聽慣了世人對她的讚美,人又脆弱。

吾不想讓她聽到任何詆毀之話。”

“屬下還是不明白您對她的態度。

元嬋,在那處與凡人無異,過得並不順心。

她辟穀多年,驟然成為普通人,恐因饑餓而死。”

夜無月吹滅了手裡的人魚燭。

“吾還恨她。

與其被那些人折磨,不如被吾折磨。

罷了,喚夜桃術過來,吾有事問她。”

空氣靜悄悄的,宿主的呼吸很安。

係統問:“宿主,還要繼續看下去嗎?第二個幻境的時間要過去了。”

說到底,宿係統是由渙先生製作的數據,有時它不明白它看到的。

宿主的眼裡有透明晶瑩的液狀物落下。

“不看了,我不看了。”

程璞真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她的徒弟所做的一切,墮魔屠宗,殺彌墟子何李庸,最後身死殞命。

原是為了她嗎?

“還有一個,還是看了吧。”

係統悄悄地違抗了設定,擅自做主,打開了世界的第三個幻境。

如果不做出點改變。

宿主還要在這裡繼續哭,影響去往下一個世界的進度。

功德業績才是程序設定的首要命令。

程璞真又回到了那個天雷落下的日子。

區彆是,這一次,她是旁觀者。

該渡之劫已過。

她想要知道,昏迷之時,發生了何事。

滿身是傷的元嬋,奄奄一息,窩在夜無月的懷裡。

她閉上了眼睛,沉睡得很平靜。

丹藥起作用了。

大地在顫抖,黑淵之水在退去。

魔域失去了屏障,吞噬藏匿於土地之上的每一隻妖。

夜無月仔細地梳著她垂下的亂發。

最後一寸魔域即將消失時,元嬋被抱到了炎玉椅上。

夜無月俯身在她耳邊說了句。

“師尊,等我。”

元嬋在椅子上垂頭,閉著眼,失去了意識。

夜無月貼著元嬋的額頭,一寸一寸地端詳著眼前人沉靜的睡顏。

隨著最後一縷黑淵之氣的消逝,魔宗最後一位掌權者,湮滅在塵埃裡。

新開辟的東都城,這些年,百姓知道有一個算命很準的女冠。

無人看見過她的真麵目,也不知其名諱。

女冠頭戴白色幃帽,身穿純白衣,帶著一隻白色靈鳥。

每天清晨在城門口支一個小攤,一天隻算一卦。

可名氣漸漸打出去了,因她算得無比準確。

慕名來的人無數,獻上金銀無數,她照舊每日隻算一卦。

路過的人每天能看見她。

收攤後,坐在竹椅上,遙望著東方,似是在等什麼。

今天是她支攤的第一萬天,天氣晴朗,微風無雲。

“時間過得快,第一次來找我算命的老伯,已經走了。”

她閉上眼,躺在竹椅上,搖椅慢慢晃著,帶人入眠。

閉眼時,有人叩響了竹簾。

程璞真怔忡片刻,躺在竹椅上,並沒有睜眼。

“聽聞道長您有通天之術,神機妙算,慕名前來求卦。”

“客人,您要問什麼?”

“我……”

門外的人笑了一聲。

“我要問,姻緣,可這不為世人所容。”

“小道算了一萬卦,有五成是來問姻緣的,客人不妨直接問。”

門外的人好像又笑了笑。

“我的師父,是否對我有情?”

她深吸了一口氣,起身,隔著竹簾問。

“告訴我,你後悔嗎?”

“無月不後悔。師父等我這麼久,累嗎?”

“元嬋,亦不會後悔。”

程璞真推開竹簾,牽住他的手。

“無月……殿下,往九重天去吧,有很多神,在等你回去。”

“我想和師父去皇都走走。

那裡桃花開得正好。”

程璞真沉默,轉向另一個話題。

“也好,我預備告訴尚在皇都的閱梨,把關於你的一些事,澄清於天下。”

無月伸出手,做了個“噓“的表情。

“無月要讓師父一人知曉。

旁人如何看,與我何乾?”

“那便去走走,回去的事不急。

把幽篁收起來,不要用法力,不可乾涉人間事物。

就當我們是凡人。”

“無月聽師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