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新從椅子上跳起來，一下離解頤三米遠。

“對不起，解少爺！”

“是我沒來得及告訴她。”

解頤勉為其難地朝程璞真點點頭，放下書包，

陳新拉著她跑到廁所，神情嚴肅。

“祝君好，你你你……有實力。

解少爺空降一中錄取名單，兩年裡零緋聞，視情書為廢紙。

你居然能……”

“他昨天轉班來的。”

廁所裡，陳新偷偷拿出手機，點開列表99＋的群。

“帶手機來，你……”

“怕什麼，就算被李光抓到。

每學期第一次被抓，隻用回家三天。

第二次才通報批評。”

逛了一圈校園群，熄屏後，她滿臉失望。

“我聽一班的人說，他以前在班裡也坐那個位子。

可能方便睡覺。”

程璞真勸她：“你還是想想開學考吧。”

陳新點開了某王者遊戲。

一分鐘後，她死了，暴躁開口。

“我一個語數英十五考場的人，想什麼呢？

不如我們來打賭誰是年級第一吧，會是上次第一考場的哪個？

我贏了，你借我抄一學期作業。”

“第二考場的人沒可能成為年級第一嗎？”

陳新歎口氣，放下手機，一副過來人的樣子。

“太年輕，第一考場的人，乃我校眾多精英中的戰鬥機。

我們這屆，第一考場的四十個名字，幾乎快固定了，很少有黑馬衝上去。”

她放下手機。

“就算這一把怪機被噴，我也要跟你說一中的考場安排。”

一中考場，無論大考小考，沿用一套規則，階級分明。

第一考場有四十個座位，座位號1~40對應上一次考試的年級前四十名。

一場考試，每個學生要考六門。

七選三的小三門考場，每門人數不固定，按單科成績排名。

語數英為同一個考場，按六科加起來的總分排。

按陳新的話說：“每次進第十五考場，感覺來監考的老師，臉上都帶著鄙視的目光。

坐在那裡，頭都抬不起來。

有次路過第一考場，裡麵的監考老師笑得可開心了。

還有次，我僥幸多蒙對了幾個地理選擇題，混到了第八考場。

那氛圍！考完沒有人睡覺的。”

“二樓廁所裡那兩個女生！”

門外，有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李光的大嗓門衝進來。

“上三十分鐘廁所了！我要叫保潔阿姨進來了。

下午要考試了，還不去複習！”

校服帽子罩住頭，兩人狂奔回教室。

解頤的位置空著，椅子上掛了個空書包。

她趴在桌子上，用手揉褲子。

剛才跑得太急了，小腿抽筋。

第一節自習下課，抄考場的同學變少了很多。

她走到前門，記下了自己的考場和座位號。

“君好，讓我看看你的考場號。”

陳新一臉好奇，眼神不住往紙上湊。

“啊，怎麼可能！都是最後一個考場啊。

雖然是複讀，你以前成績這麼好。”

陳新看著筆記，很憤怒。

程璞真沉默地不說話。

無論過去經曆了什麼，祝君好沒有參加去年的高考，是既定的事實。

“君好，我相信你！”

陳新拍拍她的肩。

“以後帶我去第一考場玩。

不瞞你說，我看上那個夏彧很久了，他一直坐在第一考場，靠窗最後一個位置。

我給你看他照片……”

來這個世界兩天，十五班唯一稍微熟一點的隻有陳新。

她願意相信程璞真。

無論以前祝君好和陳新關係如何，這份鼓勵之情，她一時半會兒還消化不掉。

“宿主，你連自己都不相信吧，以你目前的水平。”

係統打出的文字出現在她的眼前。

“我用儘了全力，在祝君好原本的作息之上，更加努力。

可我清楚，我現在的總分不能排到年級前四十。

要是我這個人，能在兩天裡速成年級第一。

那才是對祝君好，她們這些勤奮又有天賦的考生，最大的諷刺。”

就在陳新給程璞真看照片時，自習鈴響了。

李新東站在教室門口，他今天穿了一身中山裝，表情嚴肅。

教室的氣氛更加安靜。

“祝君好同學，現在來我辦公室一趟。”

關上教室門前，陳新抬頭，給了她一個“你自求多福”的同情眼神。

教師辦公室對於她來說，是一個充滿不愉快的地方。

“你的情況比較特殊，因為是高三突然轉來的。

老師喜歡把醜話說在前麵，你不要難過。”

李新東讓她坐下。

“我長話短說，祝君好。

你是一中破格錄取的，原來的檔案在二中。

二中遠遠不如我們學校。

如果這一次開學摸底考試，你的總分沒達到年級前兩百名。

我們會考慮勸退你。”

李新東又跟她說了一些話，字裡行間流露著兩種不同的情緒。

懷疑祝君好的成績水平，又偶爾安慰她一下。

“李老師，我看君好的物理成績，不太理想，君好，這次考試加油哦。”

袁俠的工位正對著李新東，所有的談話，她聽得清清楚楚。

“我明白了，老師。”

第二節自習下課了，開學第一周沒有安排跑操，程璞真坐在椅子上。

她後悔得腸子都青了，剛才對係統說的話。

“係統，我想考進年級前兩百。”

“對不起宿主，係統能量有限，能發文字已經不容易，請你考出自己的真實水平。

除了……”

係統卡了好久，程璞真盯著加載的進度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