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讓你待在那兒嗎,跑來乾啥,不怕野豬拱你啊?”沈秋歌挑挑眉。
然而此時沈冬銘已經聽不見她在說什麼了,滿腦子都是剛才她拿個樹杈,隨手一揮,野豬衝出去一段距離後轟然倒地的場景。
看他沒什麼反應,沈秋歌也不急,砍了幾根樹藤,把豬大致捆了捆,拖著走過去背起放下的背簍。
“回神了小子。”沈秋歌拿樹藤敲敲沈冬銘的腦袋,“走,這個任務完成了,我們去割茅草。”
沈冬銘跟著沈秋歌走出去很遠,才找回丟了的魂。
“你啊,走之前我跟你說彆擔心,我搞定了就去找你,結果你還是跟來了。”沈秋歌歎口氣,彎腰把地上的藥材撿起,放到沈冬銘的背簍裡,“衝不衝動我不說你,但是這一路跑丟了不少東西。”
“我......”沈冬銘心情複雜。
“沒事,不用說我也懂。走吧,回去的路上順帶撿撿。這些東西,洗了晾乾全是錢嘞!”
沈冬銘抬頭望著前方沈秋歌的身影,腦子裡一片混亂。
麵對這樣無法反抗的力量,本該覺得恐懼,但他現在不僅不恐懼,反而對眼前這個姐姐升起極大的崇拜。
不知道這合不合理。
同時也無比擔心彆人看見這樣的沈秋歌,會認為她是鬼怪,要傷害她。
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如果十個人打不過她,百個還打不過,那千個,萬個呢?
能煽動人心的流言蜚語最是可怕,以這姐姐前幾天的那些做法來看,接下來說她壞話的人肯定不在少數。
當這些人合起夥來造謠,說她是妖怪,要對她動手,又該怎麼辦?
沈冬銘的喜悅,頓時轉化成了沉甸甸的心理壓力。
“你......是在怕我?”沈秋歌沒有回頭,輕聲問道。
“並不是。姐姐很厲害,我不害怕,還很高興,隻是......”
“你能因為這個高興,那我也挺高興。”沈秋歌望著遠方,神情平淡,“既然不是,那我猜,你是擔心我這樣,會被彆人針對吧?”
“嗯。”沈冬銘低著頭,“要是......他們每個人都說你是妖怪......”
沈秋歌停住腳步,轉頭朝沈冬銘露出個笑,“那就隨他們說啊。”
“......”
“難不成他們上下嘴皮子碰碰,一開一合,就能決定我的生死嘛?”沈秋歌繼續走著,“既然不能,那我在乎這些,就是徒添煩惱。至於說拿這個當借口要殺我,就更不用擔心了。”
說完,她望了一眼拖著的野豬,淡淡道:“殺人,比殺豬還簡單。”
看見沈冬銘抖了抖,沈秋歌哈哈一笑,“彆擔心,我這人很講道理的,他們不對我動手,我也不會對他們動手。”
“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沈冬銘紅了紅臉。
沈秋歌說這些話,讓他覺得帥的同時還忍不住有些興奮,有些向往。
“不是,是禮尚往來。”
“哦......”
“話說,你怎麼跟春霖和夏堯長得不太像啊?按理來說都是一個娘,不至於吧......而且你......白淨瘦弱的,我總覺得你穿上我的裙子會比我都像個女孩子。”
沈冬銘短暫地愣了一下,隨後沉默著,不搭理沈秋歌。
走了一段,沈秋歌發覺他半天不講話,停下來轉過頭去,“喲,生氣了啊?”
沈冬銘搖搖頭。
“不好意思,不該那麼說你的。”沈秋歌嘿嘿一笑,“但是你這一氣,更像了。我認識的幾個女孩子就是這樣,生氣就不說話,問氣沒氣就是沒氣。”
“......哦。”
“好了好了,開個玩笑呢,彆往心裡去。”沈秋歌扯了扯手中的樹藤,“我的意思是,你太沉悶了,缺少孩子該有的朝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