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蔚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接近中午才醒,醒來的第一件事兒就是被酸痛的肌□□的哼哼了兩聲,第二件事兒就是搜尋繡娘的身影。
“繡娘?”
沒有答應,吳蔚找了一圈沒有找到自己的棉衣,心中隱隱有了猜測,穿上鞋後裹著被子出了門,看到繡娘居然不知道從哪兒弄了一截樹正往家的方向拖呢。
“繡娘!”
“外麵冷,你先回屋等我!”
“你先回來!把木頭放下!”
“我馬上就回去了。”
“你再不放下,我可要過去了!”
聽到這話,繡娘才把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繩子解開,放下木頭快步趕了回來。
吳蔚拉著繡娘冰涼的手進了屋,內心一陣無奈:不痛經才怪啊!
不過繡娘也算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知道把自己的棉襖穿出去乾活……
吳蔚讓繡娘坐到炕上,問道:“又不怕疼了是吧?”
“……怕。”
“那你還敢出去,你來著月事呢!”
“我穿棉衣了,你的……”
“家裡還有那麼多柴,你乾嘛呀?”
“你昨天不是說……和百味樓談了劈柴的供應嗎?這種事兒總不好失約的,咱家裡的這點兒柴哪裡夠啊。”看著繡娘被凍的紅彤彤的臉蛋上洋溢出的喜悅,吳蔚又是沉默。
或許……
在繡娘的眼中,眼下看似平靜的生活隻是在坐吃山空,即便從未在她做飯做菜時看出絲毫吝嗇,可她的心裡……終究是不安的吧?
從前繡娘的家裡有田,有勞力,還養了牲畜,她自己也能做活兒補貼家用,那樣的日子雖然勞累但是充實,如今的繡娘“失去”了唯一謀生的手藝,望著家徒四壁的房子,她的心底會不會很惶恐,很絕望呢?
或許……
在拿到自己賺回來的那區區五個銅板時,繡娘是很開心的,至少日子有了進項,有了盼頭?所以她才會一大清早就起來為了這筆所謂的“供應生意”貢獻出自己的力量。
繡娘吸了吸鼻子,將一雙凍紅的手插到了枕頭下麵,笑著說道:“這樹也不是我砍的,沒費多大的功夫隻是走了些路。說來也是巧了,分家被送出來的那天在來的路上我恰巧看到路邊躺了一截樹,昨兒你一說劈柴供應,我一下子就想起它來,還好,還在那兒!”
“是啊,挺好的,夠往百味樓送幾次的了,你把棉襖脫了給我,我去把木頭給拉回來。”
“嗯,好。”
繡娘站起,背過身去,脫下吳蔚的棉衣,吳蔚拿起棉衣穿上,裡麵還有繡娘的體溫。
她順手拿了斧頭,想著萬一拽不動就劈成小塊帶回來,到了才發現繡娘居然找到了自己放在堂屋牆角的安全繩,那是從藍星帶過來的,難怪能拖動這麼沉的木頭。而且繡娘還利用枯藤和樹枝經過特殊的捆綁手法後,使樹乾和地麵之間形成了一個簡易的“滑輪組”雖然效果不是太好,也可能是這一路已經磨損的差不多了,但還是給吳蔚省了不少力氣。
吳蔚邊走邊笑,暗道:勞動人民的智慧,閃閃發光。
吳蔚把木頭拉回到院子裡,繡娘正好穿戴整齊開門迎接,吳蔚看了看繡娘,拿手在樹乾上比劃了一下,說道:“正好,弄一截下來給你做個艾灸盆,剩下的劈了送到百味樓去,一舉兩得!”
見吳蔚笑,繡娘也跟著笑。
“蔚蔚,進屋吃飯了。”
“好,來了!”
“哎,繡娘,你綁木頭的手法是和誰學的?”
“以前在娘家的時候,入冬前爹和大姐夫都會進山一次,砍幾棵樹回來冬天用,我看他們都是這麼綁的……”
“繡娘你可真厲害,滑輪組耶!”
“什麼?”
“沒什麼,吃飯吧,我餓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