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事 得見姑娘慕紅塵(1 / 2)

極致臣服 青山春雨 5484 字 8個月前

回淩府的馬車上,淩雲在天機宮書房找不到風華鎮的信息,不免歎了聲。他掃向安靜到詭異的季飛揚,斷定道:“你看到她了。你有幫我問風華鎮嗎?”

季飛揚“哦啊”了下,點頭道:“見到了,沒問。”

【不僅見到了,還被咬了一口。賊撓心了,現在那張貓兒似的臉還在眼前晃,這傲嬌的小模樣啊。】

淩雲往他身邊挪了下,嘀咕道:“不對勁。她看上你了?”

“啊?”季飛揚這才認真地應付他,“怎麼這麼說?”

“我在她的書房看到那隻多寶盒。應該是你寫的情書被她看了去吧。所以,她見我們進宮,隻招你這個不會畫畫的去見。而我……”添頭!?

淩雲想到這兩字概不承認,隻道:“重色輕友。你見到她也不幫我問風華鎮的信息。”

“下次下次……”季飛揚嘴上吧唧“下次”,心裡又在後悔,被淩雲給逮住手臂。

“說好了,她下次見你,你得幫我問。”淩雲不依不饒道。

“知道了知道了。”季飛揚敷衍道,腦子過著菱紗直擊而來時,悄然一瞬得如筆行雲的眉眼,再及掀起簾紗後嘗到的柔軟如蜜的唇齒味道……

淩雲見他的唇角翹得老高,睨著眼道:“你……陷進去了?”

“什麼陷不陷?小孩子家家,回去好好用功讀你的書。我還陷阱呢。”

【可不就是個陷阱麼。早知道聽淩祖父的話,在家安分點不入宮了。我也不知道是個陷阱啊。這腰肢軟的……啊啊啊啊……義父能不能把淩祖父留在海寧的天師道呢?登令樓約時,天師道行事,就不會連累到淩家。義父啊,你可千萬將他留在海寧府啊。】

季飛揚的神思如電,轉眼又想起那位不顧世俗禮法直追而來的太女麵容。

【她迎光親來的臉,像是……仙女下凡。啊……要命……彆想了,季飛揚!!】

淩雲是鬨不明白他一來笑、一來惱的表情是怎麼回事,隻好奇道:“她長什麼模樣?”他第一次對一個人的長相有了好奇心。

季飛揚嘖了聲,俯身道:“你還記得那“風華”二字嗎?”

“筆鋒柔婉帶點剛硬,同她書房裡端正的字跡大大不同。應該是怕被宮外的人認出來,也可能不是她的手筆。”淩雲入了書房,自是看過金簪的字跡。

季飛揚愣了下,斬釘截鐵道:“定是她所寫。你會發現,一個人的字如同她的風……華。外剛內柔,甚至還有點……”

【貓兒般的騷動、狐狸般得狡黠、母狼般的狠……全都聚焦在那一足一轉、一言一行、一筆一劃中……隨琴音蕩進心裡去。自此種下一顆種子……得用相思相處的愛來澆灌……】

“不行了,淩雲,我要去喝花酒。我得忘了她。”季飛揚說完,管不得淩雲的表情,直接掀簾子跳車。

馬夫趕緊拉住韁繩,高聲問道:“季少爺,馬上天黑了,不回府嗎?”他得了一個揮手的回複。

淩雲將腦袋從車窗外收回,朝馬夫道:“彆管他,掉陷阱裡去了。回府吧。”

馬夫不解道:“掉陷阱裡去了?那得讓人幫著拉上來。”

“拉不上來,得他自己爬出來。”淩雲道,【梅姨和殷羅姑姑在聊天時提過,這種情愛的陷阱得靠人自己走出來。】

他抱胸靠在馬車的牆麵,氣得踢下小凳的腳,嘀咕句,“重色輕友。你見到人也不幫我問堅空竹。混賬飛揚。”

馬車夫好似通了竅般笑道:“老奴知道這種陷阱。美人骨上豪情氣,溫柔鄉裡英雄塚。少年人血氣方剛,還折騰得起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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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宮的書殿裡,案幾上的多寶盒已被金簪打開。

她先是看到了一張詢問風華鎮位置的小條,再是一封極為通俗的情書。

“美人,你的美貌定勝過妖嬈‘風華’;見字如晤,此生因你,慕紅塵、留世間。

姑娘,若你肯回信,誠邀月下相逢,酌酒一杯,聊風華美景。緣求一見,字:飛揚。”

金簪將信紙鋪在案幾,探手揉在唇齒,耳聞南葉問話,才遲疑道:“你說什麼?”

南葉不知道她看得竟這般出神,告罪道:“殿下恕罪。奴婢是想問殿下有找到風華鎮的位置嗎?今日淩小公子問起此事,宮婢一時不忍,說您……不日就能告訴他。”

說完,南葉又跪下了:“請殿下責罰奴婢擅做主張之罪。”

金簪擺了下手,示意她起身,邊道:“風華鎮本就在風華道府,隻是那地方因地動已消失不見。將近四百年了。

近百多年來編纂的地理誌上已經沒有此地名。

他在孤的書房找不到這些內容也正常。

不過,他真正要找得是堅空竹。若這世上還有這種東西,隻會在一個地方出現。”金簪的眼神望向窗外,月華如水,神思一晃又出了神。

“那是何地,殿下?”南葉見她心思不在此,再次喊道,“殿下,不如早些休息吧。”

金簪回神後頷首,又道:“少府大人今日是不是留在宮內?”

“是。自那日他回來後入了殿下寢宮,逢三見五會留宿偏殿。今日正好是十五。”南葉覷著暖燈下的金簪,試探道,“可要少府大人侍寢?”

“嗯。你去傳。”金簪拿起桌上的情書,帶著一起回了寢殿。

祁縉雲一身白色長綢步入寢殿,本是要學往日般見過禮後躺在美人榻將就一夜。不妨一雙柔弱無骨的手從後纏上腰,他心下一驚,掰扯開這雙手,轉身跪下道:“殿下,微臣失禮。”

金簪屈指抬起祁縉雲的下顎,望入他躲閃的目光,微笑著蹲下身,與他平視道:“孤,隻是想知道擁抱男人是不是就會動情。”

祁縉雲暗舒口氣,直麵金簪道:“不會。隻有那個人進了殿下的心眼,才會發生不期而遇的歡快悸動。這種感覺,不是人人都能給殿下。

比如微臣,殿下的心動了嗎?”

金簪搖頭,起身道:“確實不一樣。他與孤來說,不一樣嗎?”她將信紙遞給祁縉雲,示意他給點意見。

祁縉雲看了情書,不免露齒一笑。

他緩緩道:“殿下當時看了它,感覺如何?”

“毫無文采,筆墨字跡也不好,不像他的身手那般靈活。”金簪在祁縉雲的眼神中抿唇道,“有……一點點小歡喜。”

祁縉雲沒有笑出聲,但感覺借著金簪此事回到從前與夫人相處時的狀態。他不由拉開了唇齒,含笑道:“殿下,這就是動情了。微臣見過他,在西教坊。”

金簪的心微緊,撇開臉道:“孤知道。楚甲子入宮那天,就是這兩人去了教坊司。說不定,他就是教坊司的常客。”她垂落目光,嫌棄道,“孤怎麼會對這樣的人動情,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