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熙洗漱完之後,看顏樂坐在梳妝台前發呆,粘乎乎的湊到她身邊吻她的耳尖,吸引她的注意力。
“樂樂,你最近怎麼老是發呆?”
“沒什麼,可能是最近夏天到了,有些犯夏乏了吧。”
顏樂被他打斷了思緒,看他發尾潮濕,將人按到了椅子上,拿了棉布巾為他擦頭發。
南熙坐在椅子上任她揉搓,眯著眼睛享受著心上人的服務。
“小黑好像生病了,我們明天給它找個大夫看看吧。”
南熙看著窩在床頭的110有些擔心,雖說跟它自己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南熙總覺得自己跟110有一種說不清的聯係,因此對它也上心了些。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明天就找個大夫給它看看。”
為南熙擦乾了頭發,顏樂催他先去床上,自己洗漱後又洗了個澡,才慢慢悠悠回到了床上。
南熙熟練的將頭窩到她的頸窩處,她像擼貓一樣揉了揉南熙的後頸,隨後慢慢閉上了眼睛。
想到今日見到的此世雲杉,嫁衣與其前幾世的故事在腦子裡來回的想,讓顏樂有些難以入眠。
她睜眼看了下床邊不遠處掛著的嫁衣,這會兒它倒是老老實實當個漂亮物件,沒鬨什麼幺蛾子。
顏樂舒了口氣,閉上眼睛催眠自己,先睡吧,明天,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去解決。
……
第二天一大早,顏樂先給110找了個大夫看病,從大夫嘴裡得到它隻是小動物正常犯夏乏的結果後,鬆了一口氣。
安頓好110,她向鎮民詢問了雲杉家的位置,帶著南熙和半月在鎮子裡尋了好久,才在一間破舊的小木屋裡尋到了雲杉父女。
雲杉父親確實如鎮民口中說的身體很差,大概常年飲藥的緣故,整個木屋裡都彌漫著一股藥味。
見到三人的到來,雲杉雖然驚訝,但還是將他們迎進了屋內。
“我、我家沒有茶葉,隻有井水,請小姐見諒……”
雲杉用碗給三人端了清涼的井水,對於家境的窘迫,連客人都招待不周的現狀,她有些愧疚。
顏樂沒有嫌棄用來裝水的碗滿是缺口,喝了一口水。
南熙本想像顏樂和半月一樣,也禮節性的喝口水,卻被顏樂抬手製止。
“這井水可是生水,你身體體抗力差,小心喝了肚子不舒服。”
言罷,“身體不好”的南熙沒再堅持跟顏樂一樣喝水,乖乖抓著她的手指把玩,聽她跟雲杉的對話。
顏樂牽著雲杉的手,讓她也坐回了凳子上,看著她還有些腫脹的臉,輕聲說道:“雲姑娘,其實我們這次來是想幫你的。”
雲杉聽完顏樂的話沒有太大反應,隻是轉頭看了一眼帶著病容熟睡的雲父,低頭扣著手指上未愈合的血痂。
“沒用的,我爹的病不在一時,小姐就算幫了我一次,我也不可能賴著小姐一輩子。”
其實她這話說的是事實,也關乎著這個遭遇淒慘的女子保留的最後的尊嚴。
她將本就傷的傷痕累累的手扣得鮮血橫流,默默在心裡想,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反抗什麼,倒不如真的嫁到李家做妾,也好過如今連父親的吊命藥都買不起。
突然,一條置地柔軟的手帕覆蓋了她流血的手指上,緊接著是顏樂有些輕柔的責怪聲。
“你都不知道疼的嗎?手都已經成這樣了,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
半月極有眼色的給顏樂遞了止血藥,顏樂接過給雲杉敷上,又用手帕將她手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看雲杉依舊是幅了無生氣的姿態,顏樂歎了一口氣,問她。
“我聽鎮上的人說,你繡工極好,我可以出錢幫你盤個鎮上的鋪子做繡班。”
“小姐……”
雲杉一聽顏樂要為自己出錢,立即想著拒絕,畢竟按照她這種境遇,顏樂的錢她是還不起的。
顏樂打斷了雲杉的話,接著說:“先彆急,這錢我算是借給你,以後要還的。”
“鎮上其實有很多姑娘家都想跟你學繡技,但由於你之前一直都未得空,所以才不了了之。雲杉,我可以出錢為你開個繡班,讓你教學生繡技賺錢,閒暇之餘,你還可以自己做繡品賣錢,這樣你有了穩定的收入,雲伯父的藥錢也有了著落。”
雲杉繡技卓越這件事,是鎮民告訴她的,許多姑娘想跟雲杉學繡技這也是真事。
但雲杉之前為了給雲父買藥治病,一直在連軸轉的做各種工,那些想向雲杉學繡技的姑娘心裡也都是很遺憾。
顏樂現在隻是作為一個傳話筒,向雲杉傳播鎮民對雲杉的善意,但答不答應,決定權還是在雲杉自己手中。
雲杉聽著顏樂為自己想好的生機有些動容,但一想到她那個難纏的伯父,她又有些露怯。
“小姐,我伯父和李家……”
“這個你不用擔心,其他的事我可以幫你解決,你隻需告訴我願不願意把繡班開起來。”
顏樂拍了拍雲杉的肩膀,表示其他事自己會幫她安排妥當,現在她隻需要決定要不要相信自己。
雲杉咬著唇沉默了很久,想到常年臥病在床的父親,迎著顏樂鼓勵的目光,她咬牙點了點頭。
“我想把繡班開起來,還請小姐幫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