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就是……”
椿瑢閉了閉眼,臉頰染上粉紅,“他說男人太餓了不好用……”
“……”謝明昭差點兒咬碎一口銀牙,“傅清泠他還是活的太舒服了!”
“啞奴他怎麼了?不是關幾天餓幾天嗎?身強體壯的昏過去了?”謝明昭提著裙擺往前走。
椿瑢有苦難言,小心翼翼解釋:“這已經過去五天了……”
五天了?謝明昭挑了下眉毛,有些詫異。
她這幾天忙的團團轉,幾乎都忘了府裡還養了一個新奴隸。
一連五天不吃不喝,她的好玩具該不會就這麼壞了吧?
“下人們喂了不少水,還有點稀粥。”椿瑢向前推開房門,月光傾瀉而下,露出裡麵縮成一團的黑影。
“他前幾天還總想著逃跑,不得不把他重新鎖起來,現在沒力氣了才勉強老實下來。”椿瑢解釋。
聽到他還活著,謝明昭鬆了口氣。看著牆角那一大團人影,她漫不經心地問:“會說話了?能聽懂我們講話?”
傅清泠若是一個都沒有教會,她真的會把人扔出公主府的。
“傅大人說他應該和人相處過,聽得懂一些簡單的字詞,隻是似乎不是上京人,含糊間吐出的話口音很重。”
“傅大人見多識廣,說可能是青州那一片的方言。”
青州……
謝明昭琢磨了會兒。
皇兄是從青州把人撈回來的,說不定一直扶養他長大的狼還真是青州那塊的。
“派人下去查查,打聽打聽有沒有什麼狼,還有跟著狼一起生活的男人。這種小道消息最多。”
“是。”
椿瑢離開了,屋裡隻剩下她和啞奴兩人。長離一般蹲在屋頂,護她安全。
謝明昭提步靠近,柔軟的裙擺蹭過草垛,發出沙沙沙的聲響。
驚動了沉睡的男人。
慘白的月光穿過門縫透進來,謝明昭點開火折子,油燈瞬間亮了。
暖黃的燭火下,啞奴的身形完全暴露在她眼下。
他的雙手被鎖鏈和麻繩捆在背後,因為勒在身後,他寬闊臂膀上的肌肉更加突出。
謝明昭眯了眯眼,傅清泠的話卻不可避免地在腦中回蕩。
什麼叫餓過頭了就不好用了,她看他現在也挺好用的……
謝明昭被自己這個大膽的想法驚到,不自覺咬了咬下唇。
他的大腿很粗,深灰的棉布衣緊貼著大腿,繃得有些緊。
謝明昭舔了舔唇,勉強從上麵移開目光。
雖然早就打算把他當成私奴豢養,但她沒有想到,自己會真的被這個奴隸蠱惑。
啞奴一直垂著頭,隻是在她進來時勉強看了一眼,接著便仿若無人般低下腦袋。
謝明昭哼了幾聲。
脾氣還挺大。
她蹲下身,忽然發現需要仰頭才能勉強和他對視。
頓時便不樂意了,什麼狗東西還需要她抬頭看。
謝明昭霍然起身,用力踹了啞奴一腳,從旁搬來凳子,勉為其難地坐上去,打定主意明天就要把公主府的凳子都鋪上軟墊。
太硬了,硌得她不舒服。
“喂,啞奴。”
沉默。
謝明昭有些苦惱,他聽不懂人話要怎麼溝通呢。
思來想去,她一個字一個詞地往外蹦。
“青,州,青州。”
沉默。
“狼,狼群。”
“捕獵,死。”
終於,高大的人影動了動,黑中泛綠的眸子死死盯著她。
謝明昭心裡一喜,竟然真的管用?
皇兄和她說這些奴隸都是在青州碰到的,除了啞奴。
他是奴隸販子意外在叢林裡撿的,當時他小腿上是一個巨大鋒利的捕獸夾。
謝明昭特意讓下人檢查了一番,啞奴的小腿上確實有捕獸夾的痕跡,這才抱著試試的態度問上一問。
狼人怎麼離開狼群了呢?狼群遇到危險了?還是狼人被驅逐了?
謝明昭謹慎地隻說出一個“死”字,這樣模糊的字詞更有轉圜空間。
看來她賭對了。
謝明昭微微彎腰,纖細的腰肢在升騰的塵土中散發著瑩潤的光。
她眯眼,漆黑的瞳孔映照出啞奴寬闊的身形。
“隻要你聽話,本公主就幫你。”
要幫什麼,她也不知道。但謝明昭篤定,啞奴除了求助於她彆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