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人渣都彆活 太惡心了(1 / 2)

眼前的小姑娘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的年紀,一頭華麗發飾壓在她比同齡人瘦弱的身軀,顯得不倫不類,再加上她額頭上被砸的一大塊青紫傷口,整個人透著一種說不上來的壓抑感,完全不像書裡所寫是在眾星捧月中長大的嬌公主。

於閒扶額輕歎,搞不懂她腦子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夫子,讓我去吧,我,我……”三公主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蓄滿淚水,帶著與她臉上期盼截然不同的委屈,悲涼。

“顧學生不能來,是因他腿傷無法走路,不然是都要來的,這少了一個,當師者的已然很是難過,如若再少一位,為師不如去跳江了好,反正自己也不得學生喜愛,此生可悲呀!”

說著於閒抬起衣袖擦了擦臉上並不存在的淚水,這下學生們七嘴八舌地趕忙安慰他,誰也不敢再提不去,於閒在裝哭的空隙,偷瞄了三公主一眼,看她不敢再出聲,心裡滿意地點了點頭。

畢竟他在想出春遊這件事情後,就派人給烏清源傳了信兒,如若三公主不來,這場踏青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東郊外遍山櫻花,在風動下,簇簇團團地飄落下來,一眼望去,竟看不到儘頭,隻覺得自己似乎誤闖了仙境。

一群十七八的孩子,驚歎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放下平日裡豪門貴族端得累得慌的架子,全都瘋玩了起來,就連三公主也似乎開心了不少。

“你為什麼不同他們一起?”於閒看著眼前讓人心神放鬆的景象,問站在他身旁的三公主。

“父皇母後給我起名叫惠婷,他們希望我可以蕙質蘭心,亭亭玉立,可以成為代表武朝繁榮昌盛的存在,所以我不能出錯,不能任性,我要時刻保持端莊,不能同他人一樣肆意妄為。”

三公主站得筆直,向往地望著已經沒有人影的林間深處,於閒頭一回認真打量起這位書中的戀愛腦,越看越覺得違和,她的每一個舉動都同書中所寫那般柔柔弱弱,但就是覺得哪裡不對勁。

“但我還是任性了”三公主把被風吹亂的鬢發拂到耳後,看了一眼於閒繼續說道:“我甚至自己給自己取了一個字,無束,這要是讓父皇母後和皇兄知道了,我怕是又要去抄女德了,還望父子不要說出去。”

三公主,哦,不,武無束對他盈盈一拜,這個動作,於閒見來投胎的人拜過,武無束拜得比他們任何人都好看,是那個老嬤嬤說的最標準的姿態。

“所以你喜歡他是因為任性?”於閒盯著她那雙手,越看越覺得適合拿大刀砍人。

“我不知道,應該是喜歡吧,其實我也不清楚,離得遠了從來不會想起有這個人,但看見了又心動得厲害,是不是很奇怪。”

“我隻知道泥潭中的荷花想掙脫束縛不是為了被另外一片池塘捆綁住,而是為了自由盛開。”於閒眨巴了下眼睛,不再去想她身上的違和,往林子裡走了幾步,見武無束沒跟上來,回頭喊她“愣著乾嘛,進去玩啊!”

身後的少女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她快步跟上於閒,兩人在這片櫻花林裡找了許久,才找到這群學生,他們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麼,於閒的直覺告訴他,搞事的來了。

他扒開人群,進去一看,果然看到了站在對麵的烏清源。

“夫君,你不能這麼對我啊!當初是我不嫌棄你家貧,執意要嫁,甚至去求父親才成就了如今的你,可你怎麼能在家父僅亡三日,就要拋妻棄子,與那人在一起!”一女子身穿孝服,跪坐在地上,攥著男人的褲腳,苦苦哀求。

被絆住腳不得走的男子,沒個好臉色,伸手就要去推,於閒看戲看得津津有味,就是差了一把瓜子。

“給”

一把瓜子被塞進於閒手裡,他轉頭看,原本站在對麵的烏清源,出現在自己身側迎著陽光,臉上笑容燦爛,或許是陽光的原因,他的眼神讓於閒心跳加速,他躲開烏清源的視線,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聲,繼續看這場兩人搜遍全身才湊齊錢,雇人演的戲碼,卻完全看不下去。

戲不好看了,手裡的瓜子不香了,真的是——都怨陽光,讓他白白浪費了銀錢。

“原來,對你來說,我才是那個不應該出現的人,那你當初為何要娶我!”

戲中人喊得撕心裂肺,嚇得走神嗑瓜子的人,險些跳起,於閒快速瞟了一眼,見烏清源正專心致誌地看戲,才伸手把飄出去的一絲魂抓回來,按進自己的身體。

這場戲在女子的“我從未強迫過你,如果你不願,我亦是不會與你成婚的”悲怨哭腔中拉下落幕。

見沒了戲看,人群又三三兩兩地聚成一團,相伴離去,畢竟對他們這些隻有聯姻,沒有真情的富家子弟而言,這種為愛癡情的戲碼顯得尤為可笑,隻有武無束,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擦著淚水遠去的婦女,不知想什麼。

急於驗證成果的於閒,也不管自己心中剛剛升起的那點子悸動,快步走過去“可憐啊可憐,付出所有卻落得如此下場,無束你覺得呢?”

“是呀,原來真心是真的換不來真心啊,嘶……疼!”武無束突然捂住胸口蹲在地上,疼得臉色煞白。

這可觸及到了於閒的知識盲區,剛剛好好的人突然倒地不起,而且原著中並沒有說過,武無束有什麼隱疾,此時周圍除了於閒和烏清源之外竟一人沒有,全都跑得無影無蹤。

就在於閒束手無策之時,烏清源蹲在武無束麵前,咬破大拇指印在她眉心位置,武無束皮下赫然出現數條黑線,像是要避開這個血印一樣,到處逃竄,武無束的表情也變得猙獰,疼到發不出聲音。

“這是什麼東西?”於閒被嚇得退後半步。

“應該是蠱,但不確定是什麼蠱。”烏清源拉著於閒又往後退了好幾步“待會兒的畫麵會有些惡心,你、閒哥要不要閉上眼睛。”

“不用”於閒一眼不錯地盯著武無束,用胳膊戳了戳烏清源“書裡並沒有提到有什麼蠱之類的東西,清源你說,這本書會不會是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