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於閒話剛問出,武無束被拆穿,想要滅口的眼神隨之而來。
他隻是當看不見,繼續說:“如今這個狀況,您能倚靠的也隻有我和清源,若是到現在還不說實話,您打算要我們如何幫您?”
武無束把手中的杯子攥得越發用力:“太子想拿孤做人情,就像權貴們互送妾婢一般。”
“可顧世子,並不喜歡你,拿您做人情,是不是過於……”於閒抬眼瞧了下對麵武無束的臉色,在對方陰沉到可怕的臉色中,把話說完“沒眼力見了。”
最後幾字脫口,武無束氣得滿臉通紅,拍桌而起,惡狠狠地盯著於閒。
片刻後,她頹然坐了回去:“你說得對,但顧元洲不知道吃錯什麼藥了,這些日子對孤、對孤一改往日碰一下都覺得惡心的態度。”
“是呀,他對您可是一直很惡心的。”於閒從桌子對麵靠近武無束,直視她的眼睛。
“這麼嫌棄您的人,為什麼要給您下蠱,讓您愛上他?這一切您有沒有想過。”
武無束回避於閒的視線,裝作聽不懂:“孤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不明白?罷了,我就當您真的不明白,”於閒拿起茶壺,給武無束的杯子裡添了點茶,“我的意思是說,您猜這蠱蟲之事有沒有太子殿下的意思,畢竟武朝,女子也可登基。”
“於閒!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竟敢……”武無束指向於閒的手指發顫,她的眼圈微紅,一臉執拗地決絕承認這一事實。
“三公主我想你也知道,他一個候府世子真的有這麼大的能耐,能讓那位替他辦事嗎?太子殿下明知道世子厭惡你,又為何要送你過去?一旦被賜婚了,您猜猜,到底是他當駙馬,還是您下嫁成為世子妃?您的後半生又會是什麼樣?”
寵愛自己十多年的哥哥,一直對自己心生戒備,處處算計,這件事情武無束不是不知道,隻是一直在催眠自己,隻要她不去想,就等於不存在。
於閒要做的,就是把她蒙蔽自己的假象撕碎,攤開血淋淋的事實給她看,要她明白,再不看清,怕是連命都會丟掉。
“轟隆隆!”一道驚雷,嚇得武無束渾身一抖,他們二人這才發現,屋外不知何時烏雲密布,一場大雨即將來臨。
“要下雨了,我先回去了。”武無束看著滾滾而來的烏雲,有些失神,連自稱的變化都沒有發現,也沒有發現,自己的驕傲在這一刻變得破碎不堪。
“公主殿下慢走,想好了隨時可以來找臣,於閒願為公主鞠躬儘瘁。”他對著武無束離開的背影喊道。
人走沒多久,外麵就下起了瓢潑大雨,順著風,掃進屋子裡不少,本想學著文人雅士,煮茶觀雨的於閒,隻得把門窗關好,屋子裡瞬間可見度不高。
他坐在茶座前走了會兒神,起身去找火折子,可東翻西找的卻連火折子的影子都沒看到。
“唰!”屋子裡的蠟燭突然齊刷刷地被點燃,左側的窗戶也發出吱嘎一聲,他朝聲音的方向看去,一道濕淋淋,卻熟悉的身影,跳窗而入。
“青鬆山離這裡可不近。”於閒空落落的心裡,突然有了著落,嘴角控製不住地想往上揚。
來人眨巴著雙小狗眼,笑嘻嘻地貼過來:“辦法總比困難多,我想見閒哥哥了,無論如何都要見,那自然有一萬種方法來見你。閒哥哥有沒有想我?”
於閒不去接他的話:“查出來點什麼了嗎?”
看他不接話,烏清源有些不開心地抱住他:“閒哥哥都不問問我在山上害不害怕,有沒有被發現,受沒受傷!”
“這我還真不擔心,你演技一向最好。”
烏清源撅著嘴,有些不滿意他的答複,哼哼唧唧地蹭著於閒脖子,大有不安慰兩句,就什麼都不說的架勢。
於閒最是受不住他這個樣子,自然是隻能哄了又哄,什麼你說我的心肝,我就算有一天什麼都不記得了,也忘不了你之類的甜言蜜語,不要錢似的往外甩。
“他還是防著我的,有個房間不讓進,隻允許我在前院走動,房間和後院的位置正好相反,感覺其中應該有一個是障眼法。閒哥哥,你說第一關就這麼難,後麵的十七關要難成什麼樣子啊,我有點害怕。”烏清源抱著於閒繼續撒嬌。
“害怕?害怕你可以退出,這樣我就少了一個對手,”於閒在烏清源不滿中,揉了把他的頭發,“隻要你退出,等哥哥第一出道後,就能有錢養你了。”
“哼,就會哄我,閒哥哥我好困想睡覺,可等雨停了我就該走了,舍不得離開閒哥哥去睡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