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雖然夜半就停了,但台階依舊濕滑,林閣老踩著台階一步一步,走的十分小心。
於閒望著他的背影離開自己的視線,轉身看向桌子上,用油布包裹的包子,白嫩的外皮零星的侵著油點,看起來非常可口,但於閒卻有些愁得吃不下去。
這場選秀的內核已經超出他的想像,讓本以為能借此放鬆的於閒越發頭疼。
這日子沒法過了,仗著打工鬼不會死,就沒有人權了嘛!鬼生已經夠慘了,來個選秀就不能輕鬆一點,也就是鬼沒有膠原蛋白,不會黑色素沉澱,不然他這個黑眼圈怕是要跑到太平洋去了。
越想越氣,於閒從桌子上拿起一個包子,狠狠地咬了兩口,收拾好課本,打算去找折磨折磨這群學生,給自己找點樂子。
“賢者之過,人莫……”
“錯!上後麵跟著一起站著。”
單院中,沒有背過的學生站在教室外,等待點名,教室內,稀疏可憐的幾名學生坐在座位上,剩下的人全部就站在教室後麵,或羞愧,或憤恨,或不服。
於閒也不管他們,繼續點名往下,讓門外排隊的人,進來一個站在他前麵背誦,大約十幾分鐘,最後的幾個人也全部點名完畢,能背下來的卻隻有一個,於閒有些意外地看著這背下來的人——武無束。
按照武無束這些年的情況,他還以為他們不會讓被控製住的武無束念書呢。
於閒靠在椅子上,臉上掛著毫不隱藏的嘲笑:“瞧瞧,真真是讓人覺得意外,《中庸》都背不下來的各位,是怎麼做到同師者叫板的?是不敢去戰場,所以來這裡體驗一把赤手空拳被刀槍擊打的痛楚嗎?”
台下的學生,想要開口反駁什麼,卻又無話可說。看著他們一臉忍氣吞聲的表情,於閒長長舒了一口氣,他就喜歡看彆人打不過他,又乾不掉他的樣子,真的是太解壓了。
心情好了很多的於閒,把課本甩到桌子上,打算讓自己的心情好上加好時,武無束眉頭一皺,捂著嘴衝向門外,屋內顧元洲一臉得意,甚至可以說心情極好。
這一幕讓於閒心裡生出些不好的預感,他忙跑出去,在一根柱子後麵,找到吐的一塌糊塗的武無束。
聽到聲音,武無束回頭看向於閒,她眼中含淚,帶著承受不住打擊的悲痛。
她想開口說什麼,卻因為顧元洲的靠近,又變得眉眼含春,一臉嬌羞地整理好自己,撲到不知何時站在於閒身後的顧元洲身上,用拳頭輕輕捶在他的胸膛,嬌嗔道:“都怪你。”
顧元洲攬著武無束,臉上帶著不知因為什麼展現出來的自鳴得意,直視於閒:“於夫子,你之前說三公主無故不得請假,但她現在吐成這個樣子,應該能讓請假了吧?”
“隻是身體不適?”於閒有些不相信。
“自然。”
哪怕顧元洲的回答很是坦蕩,不像騙人,但於閒更相信自己的直覺,他覺得三公主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可現下,他並沒有什麼理由,能阻止兩人離開,隻能放他們離去。
他好不容易升起來的好心情,再次碎成了渣渣,碎的連晚上的小狗賣萌節目,都拚不起來。
“閒哥哥,你為什麼不開心?”烏清源見自己如何賣萌,於閒都是一幅興致不高,甚至走神的狀態。
他心中瞬時升起了幾分危機感,他同於閒不一樣,關心點從來不在選秀上,而是擔心於閒是不是在這個副本裡看上了彆的狗,不要他了。
烏清源不再說話,隻是盯著於閒看了良久,但於閒卻一直沒有注意到他的反常,最終烏清源抓著他的手臂,一邊柔聲哄著,一邊拉著他往床上帶。
“於閒,看看我。”脖頸的觸碰讓於閒渾身一激靈,他下意識地推開烏清源。
回過神來的於閒,定睛一看,被他推開的烏清源倚靠在床裡麵的牆上,衣裳半開,常年不見陽光的皮膚雪白,晃眼的胸肌被衣襟各遮住一半,卻更顯得誘人,與腹部交叉的白色裡衫擋住腹肌的下半部分,看的人有些心癢癢,好奇下半部分的風景。
沉默片刻,於閒把自己饞的恍惚,想要上手的心收住,拒絕掉入對方的陷阱:“清源,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男人不自愛,猶如爛白菜?”
烏清源:“……”這絕對是外麵有彆的狗了!
不等烏清源委屈,於閒繼續說道:“順便再說一下,我剛剛想起來這裡應該是直播,而不是後期剪輯,你要不要試試,能不能在你的控製端找到你的直播間,看看有沒有被封。”
隻想勾引於閒,並不想引起彆人關注的烏清源連忙合上裡衫,紮的嚴嚴實實,甚至起身下床,想要去拿被他扔在衣架上的外衣,他剛一下床,一隻手先一步拿起他的外袍。
身後,於閒拿過烏清源的外袍,兩手一抻,外袍變得像一條繩子一樣,在烏清源回頭的瞬間,套在他的脖子上,往自己的方向一拽,把人給拽的一個踉蹌,要不是於閒曲腿頂在烏清源的腹部,對方大概會直接撲到他身上。
現在的這個高度,正好能讓於閒平視烏清源,她目光挑逗地盯著對方的唇,俯身微傾,看似要親上去,卻又在烏清源往上趕時,腿上微微用力,把人頂出去一點。
“你剛剛怎麼不叫我閒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