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洲朝身後的侍女揮了揮手,得了令,侍女也不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看這群侍女這個樣子,於閒眉頭一皺,若不是他還記得自己在古代,怕是要跟在後麵進去,提防她們會做出些什麼。
果然不出於閒所料,沒過多久,門裡響起一聲慘叫,又瞬間戛然而止,此後屋裡再沒半點聲音,於閒暗道一聲不好,想要衝進去查看,還沒等走到門口,就被烏清源攔了下來。
烏清源擋在他身前,一臉憤恨地看著於閒,在於閒不顧阻攔,推開他再次想要進去時,他直接抽出一旁侍衛的劍,架在於閒脖頸。
於閒麵無表情地看著烏清源:“你什麼意思?”
“於夫子,您跟清源之前好歹也是好友一場,怎麼現在連敘舊都不可以了嗎?”看到於閒如今的樣子,顧元洲心情大好。
“敘舊?”於閒冷哼一聲,“嗬,我倒是還從來沒見過這種敘舊方式,起開!”
顧元洲手上用力,劍往裡送了幾分,在於閒頸部劃出一條紅痕:“跟你這種人隻能這麼敘舊,畢竟我實在覺得吃茶飲酒這類的敘舊方式,不適合你這種背信棄義的小人,敢問拋棄諾言摯友得來的權貴,還用得順心嗎?”
“你!”
“看來是不順心,不然也不會被我拿劍架在脖子上,於夫子,您爬得還是不夠高啊。”
就在屋外對峙之時,三公主已經被侍女們架了出來,她被穿了一身不倫不類的舊衣服,額頭滿是汗水,氣息微弱,無法自己走路。
“你們對三公主做了什麼!”於閒對這些侍女們咆哮,但他們並不搭理於閒,隻是把人往顧元洲身前一扔,就退回了原位。
蹲下身含情脈脈地看著武無束的顧元洲,伸手把她散落在前麵的頭發,彆到耳後,輕聲誘惑:“三公主你知道的,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你好,為了我們的未來,你舍得離開我,去眉山那麼遠的地方嗎?”
因著之前在屋子裡的痛苦,讓武無束神智出現拉扯,蠱毒想要誘惑她留在顧元洲身邊,但她自己的理智卻又恨不得對方去死。
一時之間兩者各站一方,武無束開口想答應,又發不出一個音。
“你是知道的,我是最愛你的,”顧元洲繼續給武無束洗腦,想要她同意留下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比我更愛你,為了你我可以去死,那你對我的愛如此廉價,廉價得連這一點小小的痛苦,都承受不了嗎?三公主,你不是說你可以為我去死的嗎,那我現在隻是想要你留下來,你都做不到嗎?”
到底是人太過虛弱,蠱毒占據上風,武無束抓住顧元洲的手腕,一臉甜蜜:“我要……”
“顧元洲!去眉山是皇帝下的令!你是要違抗皇命嗎!”見武無束要反悔,於閒連忙打斷。
眼看要成功,被人打斷的顧元洲氣憤異常,要不是於閒身份特殊,憑他一小小夫子,他現在絕對會親自殺了他泄憤,他強壓怒氣,對著於閒吼道:“本世子是在同三公主說話,有你怎麼事,清源,把人帶走。”
“是”烏清源應聲後,拖著於閒就往院子外麵帶。
於閒豈能讓他如意,他掙脫開,任由烏清源手中的劍在他脖子上劃出一條血痕,擋在武無束前麵。
“顧元洲!你不要太過分,無論如何我都是陛下親口承認的太子師,再繼續下去,你也撈不到什麼好處,就憑借這個傷口,你猜猜,我能在禦前告你什麼!”於閒脖子上血流不止,他雙眼發紅,真就一副要發瘋,魚死網破的架勢。
被他這幅樣子嚇到的顧元洲,不由得思量,要是平時,他還真的不怕於閒能做出來什麼,但現在正是他要謀反的關鍵時刻,如果現在出了問題,他怕會影響之後的計劃。
思之如此,顧元洲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於閒:“嗬,那就按照皇上所說,讓三公主去眉山休養一段時間也好。”
今日這一鬨,最終原因也還是他這些時日,每每交鋒,都沒在於閒這裡討到好處,昨日之後,實在難以忍受。
所以在明知眉山是烏清源的地盤,等人到了眉山後,他還是有機會動手的前提下,跑過來,想要利用三公主的愛,讓於閒不能得償所願。
可沒想到,到最後還是被下了麵子,顧元洲一甩衣袖,把護送三公主的事情,交給烏清源處理,就離開了這個讓他心生厭煩的地方。
就這樣,三公主被這群看起來恭敬,但根本不把人當回事的侍從,從於閒的院子裡接走,送往眉山。
於閒回到房間,麵無表情地看著鏡子裡,流了一衣領血的傷口,調動魂力把傷口再撕開一點,製造出更多的血。
血液不停地往下流淌,直到到他想要的地步,於閒找了一根布條,潦草地把傷口包紮起來,帶著一身血,渾渾噩噩地離開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