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他之前從未想過,他身後那些人也從來沒有想過,俞星瀾一時間有些無法確定真偽,但……他回想這幾日何啟對他的態度,也覺得這未嘗不是一個出路。
見俞星瀾已經產生動搖,於閒清了清嗓子,打斷他的細想,把思路轉向另外一條路:“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談談合作的問題了?”
麵對這樣一個人,無論是合作對象還是敵人都會顯得有些棘手,俞星瀾想了想他跟烏清源的關係,還是點了下頭:“可以,你想要我做什麼?”
於閒從椅子上站起,像他朝陽台上的桌椅做了個請的手勢:“先找個彆人能看到的地方坐坐,你在我房間裡待的時間有點久了。”
俞星瀾皺起眉頭:“那我改日……”
“不必,”於閒打斷他的話,“你現在出去難道就不會被懷疑了嗎?一起坐坐吧,坐到何啟回來,他會打消懷疑的。”
留下這麼一句故弄玄虛的話,於閒率下走到茶座一邊坐下,今日他回來,這裡已經被提前按照他的習慣收拾布置了一遍。
他沒跟俞星瀾說他的要求是什麼,而是先行雲流水地泡了一戶茶水:“先嘗嘗看,這可是難得的好茶,也是何啟專門準備的,我記得好像是在一個拍賣會上拍的,價格不貴但難得。”
於閒拿起自己麵前的茶杯裝模作樣地品了一口:“怎麼樣,感覺味道如何。”
並不會品茶的俞星瀾:“……嗯,挺好喝的。”
擺完架子,於閒衝對麵大概率也不喜歡茶水的人,收起臉上的表情道:“何啟不會喜歡你同我和烏清源太近,而我要的就是你也裝作不喜歡我們的樣子,不用表現得太明顯,讓他偶爾能察覺到你喜歡他就可以,還有讓他看到你的價值,而不是一個隻能做替身的擺件,不然你這輩子也不可能得到你想要的。”
“其實你選錯路了,”於閒又喝了一口茶,再度確認這東西是真不好喝,“一個頂著白月光長相的得力助手可能會更快取得你想要的。”
“我也想,但何家不收外人,就好像所有職位都被特定的人給提前預定好了一樣,包括烏清源都是一樣的。”事到如今俞星瀾不介意透漏出一點內情以證明他的友善,雖然這內情對方可能早就知道。
在俞星瀾進入到於閒房間時,已經回到公司的何啟就接到了通知。
這兩人一個在他心裡隻是個徒有其表的花瓶,另一個則是已經被他捏在手心裡的秋後螞蚱,他本應該是不怕出什麼意外的,但在半個小時後再次接到管家電話時,他還是選擇了回去。
剛一進門,他便看到了相對坐在陽台上的兩個人,一個能看到半張臉,另外一個隻能看到後背,半張臉的歸屬者是他憧憬了一個青春的人,而隻能看到後背的帶著那人還是少年時才有的朝氣。
何啟坐在車裡一時間竟看癡了。
跑車的聲音並不小,尤其是他們二人現在還坐在陽台上,所有從何啟進門的那一刻,便已經被他們二人注意到,於閒用餘光掃了一眼剛下車的人,對俞星瀾道:“記得我叫你的,以及我們之間的承諾。”
“好。”俞星瀾輕聲應道。
幾分鐘後於閒房間的房門被從外打開,何啟麵上帶笑,在於閒看向他的不帶波瀾的視線中,走到陽台把手搭載俞星瀾的肩膀上:“坐在這裡喝茶怎麼不帶我一個?”
“怎麼何家破產了?還缺我這一口茶喝了?”於閒拿著茶杯,抬眼對何啟刺了一句。
“那倒不是,”何啟跟沒看出來於閒的不歡迎般,自顧自地坐到俞星瀾旁邊,給自己倒一杯,“嗯!不愧是我千萬拍下來的茶葉,果然醇厚。”
千萬……俞星瀾手中的茶杯一抖,險些把剛倒的茶水撒出來。
於閒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他雖不會品茶,卻也猜到了會很貴,他不動聲色地又喝了一口,突然覺得這東西似乎也沒那麼難喝了。
“我有點困想休息一會,”於閒放下茶杯,對何啟道,“這人你領走吧,以後看好些彆讓他在我麵前晃,不然下次可就不是這麼簡單了,我想你應該還沒想好下次要他上去。”
“當然,”何啟表情沒什麼大變化地應了一聲,“這幾日你好生休息,三天後有個工作需要你去。”
工作?於閒下意識地想到還躺在床上的烏清源,他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拍桌而起,瞪著何啟低吼道:“何啟!你他們瘋了嗎!他才回來幾天!”
“這麼著急做什麼,誰告訴你我隻有一個烏清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