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似霰頓了頓,將自己的話說完:“瓊華阿姨工作很忙,媽媽在醫院也不習慣,我什麼不用做,留下來是最合適的。”
她將視線落在江軼身上,眼神很堅定:“更何況,你是因為我才受的傷,我有責任留下來照顧你。”
這下江軼可是要急得從床上跳起來:“彆彆彆,不需要,真的不需要。不管是誰,我統統都不需要。你們剛才沒聽醫生說嗎?我需要休息,好好的休息。你們三個人無論誰在這裡,都會嚴重影響我的休息!”
她現在是個傷患,要作天作地大家都隨著她。
在場的幾人裡,也隻有寧文茵最擅長哄人。她想了想,和江軼商量說:“那這樣吧,寧姨回去給你做好吃的,然後讓你媽留在這裡陪你,你覺得怎麼樣?”
江軼覺得寧文茵真的是一個很神奇的女人,自己在麵對她的時候,基本上很少能提出什麼有效的反對意見。尤其是在她沉默了幾秒後,寧文茵又試探地說:“還是說,你比較想我留下來陪你,讓你媽媽回去給你做飯。”
江軼連忙說:“彆彆彆,這不是又繞回來了嗎?”說到底,寧文茵對她雖然很不錯,但也不是她親媽,她就算再厚著臉皮,再想欺負江似霰,也過不了心裡那個坎,讓寧文茵留下來陪她。不過做飯這種事,江軼還是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
她仔細斟酌了一下:“算了算了,那就讓瓊華阿姨留下來吧。”
寧文茵笑了起來:“好,那寧姨回去給你做好吃的。”
之後又寒暄了幾句,寧文茵才帶著江似霰回家。出門之前,江似霰扭頭朝江軼看了一眼,發現江軼正單手拿著遙控器在調節電視,莫名有些安心。
隻是回去的路上,她還在心裡惦記著江軼的事情,又開始心神不寧。
寧文茵開車的時候,注意到了女兒的反常,輕柔地問了一句:“在擔心小軼?”
江似霰點點頭:“嗯。媽媽……當時……要不是江軼拉住我,估計現在在醫院的人會是我,說不定還要更加嚴重。”江似霰想起之前的那個場景,一陣後怕。她覺得如果自己被撞上,估計會斷好幾根肋骨。
寧文茵斂了笑容,空出一隻手搭在了江似霰冰涼的手背上,安撫她說:“是啊,所以我得好好感謝小軼,救了我的寶貝啊。”她轉過頭,看著江似霰說:“霰霰也要好好感謝她,知道嗎?”
江似霰點點頭,心裡已經隱約升起了一個想法。
回到家之後,寧文茵把江軼的事情和許蘭奶奶說了一下,許奶奶緊張得手腳無措,最後還是鎮定下來的江似霰說:“奶奶,還是先把江軼的換洗衣物收拾好吧。傍晚我和媽媽過去的時候,給她帶過去。”
許蘭連忙應道:“對對對,我先去給她收拾衣服。”
許蘭領著江似霰上樓,打開了江軼的房間門。江軼的房間門根本沒換鎖,還是那個原始的一串零。
江似霰進去之後,才發現這個房間空曠得很嚇人。除了一些必要的物品,放在桌麵上的隻有一些書,還有一個相框。
相框裡,江軼摟著媽媽坐在草地上,笑得一臉燦爛。江似霰沒有忍住,走到桌子旁,伸手摸到了相框。
隔著玻璃,她用指尖輕撫著江軼的臉,思緒莫名開始洶湧翻滾。
直到進了衣帽間的許蘭喊了她一句:“霰霰,你來看看,給小軼帶那麼多套夠了嗎?”
這時,江似霰才觸電一般,將自己的手抽走。她強忍心悸,轉身進入了衣帽間。可是照片裡江軼那張燦爛的笑臉,卻如毒附骨一般,在她腦海揮之不去。